“就是调皮的紧。”胡三娘似嗔似笑地瞥了苏凤起一眼,随后朝俞夫人轻笑说道。
“那不是俞夫人吗。”
“她儿子,半年前不是被胡娘子扇了耳光?”
“我听别人说,俞天冬癞蛤蟆想吃胡娘子这块天鹅肉,诬陷苏先生,惹的胡娘子气起,一巴掌扇的他,一口牙都掉光了。”
“出了这事,俞夫人咋还有脸和胡娘子搭话?”
“可不能这么说,俞夫人、俞大夫人是极好的,就是生了个焉坏玩意。”
……
听得街坊邻居说的愈发过分,胡三娘赶忙朝苏凤起使了个颜色,拉着俞夫人朝前快步走去。
朝前行了百来米,见岸边凉亭无人,胡三娘抱着辅弼,拉着俞夫人走进亭里,挨着坐下。
“俞夫人,街坊嘴碎,言过其实,你可别放在心上。”
“胡娘子,你还不知我性情。”
“俞天冬做错了事,还不能让人说两句?”
“当时我没在场,否则非得再给他两耳刮子!”
胡三娘见她语气铿锵,不似作伪,转过话题,问道:“俞夫人,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呢?”
“我家老爷脸薄,俞天冬更是不敢再自你面前出现。”
“这不,趁着年关,我便代他们上门,跟胡娘子你道个歉。”
说着,俞夫人站起身,郑重地朝她深躬致歉。
“俞夫人,切勿如此。”
“这都过去多久的事,我早就忘怀了。”
胡三娘赶忙将辅弼放下,起身将她扶起。
“子不教,父之过。”
“我着实惭愧的紧。”俞夫人叹声说道。
随后,俞夫人拉着胡三娘手重新坐下,说道:
“我家老爷备了份歉礼,都是些吃的玩的用的,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图个年关喜庆。”
“一会就会送来,还请胡娘子收下,勿要推辞。”
“行。”胡三娘点头回道。
俞夫人见她应下,知道此事便算揭过了。
她转头见苏凤起站在岸前柳树下,望着河中流水;有清风拂过,尚还青绿的柳枝,扫过他那身青衫,翩然若仙人,不由得笑道:
“胡娘子真是好福气啊。”
见胡三娘笑而不语,俞夫人转起身,朝辅弼问道:“苏小公子,可有什么喜欢的物儿,姨姨送你。”
辅弼想了想,眼神一亮,吐出三字:“糖葫芦。”
俞夫人笑着探身将他抱起,捏着他脸颊,说道:“小孩儿可不吃糖葫芦,牙儿会坏掉的。”
辅弼见她不送自己糖葫芦,立马不乐意待她怀里,轻轻一挣,反身扑入胡三娘怀里。
俞夫人见状,轻笑出声。
“胡娘子,见苏公子自外而返,我便不好再做恶人,打扰你们一家团聚。”
说着,她起身向胡三娘告辞。
胡三娘抱着辅弼将她送出亭外,候在岸边的俞家丫鬟及家丁朝她行了一礼,随后跟在俞夫人后面,往西市方向而去。
“走吧。”苏凤起见这边事了,走到胡三娘近前,开口说道。
“公子,这孩子是?”胡三娘一手抱着辅弼,一手挽着苏凤起,边走边问。
“当日你将风旗送我。”
“我便化九天罡风为龙骨,生造出了条风龙。”
“前些日子,他因缘际会,却是渡过化形天劫。”
胡三娘这才恍然大悟,随后,她略带深意地朝辅弼问道:“为何喊我‘阿娘’?”
辅弼嗅了嗅她身上味道,奶声奶气回道:“天枢观,有娘娘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