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固然有些微末功劳,但与三弟比起来,那真是星星之火与日月争辉了。越京城中的百姓有哪个不赞颂三皇子的贤德!即便三弟届时身体抱恙不能与父皇祭祖,儿臣心中惶恐,亦不敢胜任!”
李弘煊说完,嘴角微微扬起一抹难以被发现的笑容,仔细关注着越帝神情之间的变化。
越帝本倦怠至极,忽听闻李弘煊所言“百姓哪个不赞颂三皇子的贤德”云云,登时清醒过来,双眉微皱。
“延儿的确是个好皇儿啊!”
李弘煊在一瞬间捕捉到越帝脸上电掣般闪过的一丝不悦。这句话在旁人听起来乃是越帝感叹三皇子不幸的遭遇,而李弘煊却心知肚明,深知一颗误会的种子已在越帝心中埋下。
用关爱的语气感叹道:“不知三弟的病可有好转,我这个当哥哥的没能照顾好他,实在感到惭愧!”
越帝点头说道:“我也正为此烦心,如今看来不能把希望寄托于这些欺世盗名的庸医身上了。前几日朕派人前往玄门派求助,希望他们派出一名有本事的修士赴京看病,玄门派向来执越国修行门派之牛耳,想来他们必有高超手段能够将延儿的病治好。”
李弘煊深知玄门派修士的本事,心中暗叫不好,只怕到时候修士老爷一出手,真把李延给治醒过来,但脸上关心之色不变,仍说道:“皇恩浩荡,三弟醒来必会对父皇此举感激涕零!”
而后越帝见无人有奏,便吩咐身旁的老太监宣布退朝。
李弘煊走出大殿,就看见傅敬文在台阶下焦急踱步,忽然瞧见自己出得殿来,左脚刚迈步朝自己这边走来,却又急急忙收了回去。随后换了只脚迈出一步,才过片刻又将右脚收起,如此反复几次,欲步又止。
李弘煊朝他走去,只把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脸上大把大把的汗留将下来,不停地用手擦拭。
“怎么了傅大人,今儿个天气也不热,就留了这许多汗?”
“哪里...哪里...二皇子殿下安好?”
“我可好的很!距离元宵祭祖还有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傅大人就能提前为朝廷,为父皇担忧祭祖人选,我越国大臣若人人像傅大人这般未雨绸缪,为君分忧,那越国恢复往日的强盛,真是指日可待了!”
忽然凑到傅敬文耳边,似笑非笑地问道:“该不会傅大人听闻父皇请来玄门派的修士为三弟治病,又不想做那个墙头草了吧?”
傅敬文一听,更是慌乱,又是摇头,又是摇手,加上他本来身材矮小,容貌丑陋,如此一来更显得滑稽至极。
“下官哪敢,下官是...下官掌管礼部,这等大事...自然要提前考虑的...”
李弘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官拜一品尚书,以后我有很多用得着你的地方。”
傅敬文支支吾吾半天,只回了一个“是...”
李弘煊见他心中还在纠结,哈哈一笑,又低声说了几句。
傅敬文脸如死灰,“原来那几位大人...早在下官之前就向殿下投诚了...只是这玄门派...”
李弘煊不以为意。“玄门派之事,我已有办法。”
傅敬文闻言大喜,再不犹豫,朝李弘煊躬身一拜,说道:“今日起,下官任凭殿下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弘煊望着远处,一座座巍峨宫殿尽收眼底,他有些激动,心中充斥着无比的渴望。
越京城外,时来晚风收敛,江波止歇,只怕风再起时,就是在这城墙之内,宫殿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