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已经被这个人这么讨厌了啊?
“鬼沧,叶公子应该听说过吧?”容洛书的脸隐在一片黑暗里。
“嗯。”
“那当初湘云王对鬼沧族的屠族之行为,想必你也知道吧?”
“殿下想说的,是鬼沧王留下的那批宝藏吧?”
容洛书似乎看见,大鱼已经咬钩了:“果然,叶公子是知道的。锦容对鬼沧秘宝,可是感兴趣的很,不知道叶公子觉得如何?”
“叶某自然是,很有兴趣。”君御岚悄然弯起嘴角。
“很好很好!”若叶岚知道世间有这么一批宝贝,而且很感兴趣的话,她的计划,就有机会实现了,“听说那批宝贝是鬼沧王留给后代子孙的,而我恰巧知道,鬼沧王的后代,就在京城里!”
叶岚不紧不慢地开口:“所以殿下的意思,是让我把那些人控制住,然后再谋划他们的宝藏么?”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么,”容洛书带着一副吊儿郎当的口吻,仿佛说着事不关己的事情,“鬼沧王的财宝,也是从平民那里搜刮来的,不是么?我们如果能找到,取之于民再用之于民,不是功德一件吗?”
“殿下还真是好胸襟。”她听到叶岚冷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事到如今,容洛书也懒得理会他话语里的讽刺:“你把那些鬼沧遗族掩护出京,送至玄武城,到时候便是他们的恩人,自然有几乎问出那笔宝藏的下落,若找到了,你我五五平分鬼沧秘宝,怎么样?”
“殿下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很好。”君御岚冷笑着,“不出半分利,却想得到一半的好处,这可不是什么经商之道呢。”
容洛书挑眉:“叶公子此言差矣,锦容此番,可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你应该知道,我的新宠,沈封扬,是鬼沧皇族后裔,而且,我若说,我有那份藏宝图呢?”
叶岚放在桌上的那只手捏了起来。
“很惊讶么?”容洛书将视线从那只捏紧的手上收了回来,“就算这样,叶公子还是觉得,锦容没有出力么?”
半响,没有听到身前人的回话。
直到——
“出去!”
容洛书以为她听错了,可那确实是叶岚对着她说的。
“既然殿下已经有十足的把握找到那批宝藏,又何必来找叶某多此一举?殿下请回吧。”这次,真真实实,语气里已经有些薄怒了。
容洛书愣在那里没有动。
“同样的话,殿下难道要我说第三次么?”就是这样冰冷的声音,听在容洛书耳边,却像是用冰琢成的利刃。
“不必了。”容洛书脸上一切玩世不恭的笑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隐于黑夜里的落寞,“既然叶公子如此不欢迎锦容,那,便再也不见吧——”
君御岚能感受到,身后的那个人,如此干脆地就消失掉了。
新宠?有一个还不够么?该死的滥情女人。
为什么每次见她,无论是什么场景,都要针锋相对,不欢而散呢?
她刚刚说了什么?再也不见?那再好不过了!省的他这么在意!
动了动身子,准备站起来时,衣料的摩擦让他感觉到身下的异样,一张清俊至极的脸一下子变黑。
君御岚只好僵着身子跌回椅子上去,神色竟然是从来没有的挫败。
是那个时候,容洛书的匕首突然贴上来,连着她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
只是短短的片刻,却让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些早就应该被遗忘的事情。
明明是个杀伐果决的女魔头,唇瓣却意外的柔软。
她在燕北,也会压着一个男人就随便亲吻,那样放浪么?
君御岚惊觉他在想什么的时候,整张脸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
他又想起了那个梦。
那个一身红衣,宛若艳鬼的女子,用剑刺穿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