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姐大风格的女孩在刚入伍的那一天就说要罩着这群新兵蛋子,结果被教官拎走,以"严重败坏军队风气"这样的理由写检讨去了,可事后她还是不后悔,审判开始进入战场后,她还是身先士卒,那双茶褐色的眼睛里只有乐观积极,伴她左右往往能被她的情绪感染。
"多谢,小悠姐。"他轻声说,"有你真好。"
"说什么呢?"
米小悠露出有些勉强的笑容,似乎在思念什么。
...
玛莱西雅,吉陇珀。
这座燃烧的炼狱之城还在等待着运输机的降临。
风声起,烈焰摇,黑暗的地下,仿佛有怪兽般的气息压抑。
两匹帕珈索斯已经发现了这股气息的来源,那是一个人,伤痕累累的人,他手持着其貌不扬的黑剑,而那把剑,让这个人成为了狂风的中心。
它们先是恐惧,然后愤怒,紧接着这股愤怒化为了行动。
它们不再自相残杀,而是联手作战,它们左右分开,四条前蹄高高扬起,仿佛两根擎天柱落下,似乎想以绝强一击彻底将面前之人碾成齑粉!
可它们忽然跪下了,无形的领域以剑为中心激发!
"嘶——!!!"
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响起,一刹间回荡在整座城市。
它们不是跪下,是在一瞬间内被狂怒如骇浪的力量削断了马腿!那断面晶莹得像是血色的玛瑙,可以清晰的看见骨骼和肌肉的纹理,像是切面的陨石,金色的橄榄石与灰色的镍铁质交相辉映。
鲜血像是开闸的洪水般泼出,还没触及到握剑人的身体,就被无形的锋锐轻飘飘的分成两片,在他眼下,仿佛鲜血的帷幕在舞台上徐徐拉开。
那一幕仿佛一场重生,手中紧握的剑仿佛与掌心粘合在一起,巨马在他眼前嘶吼哀鸣,鲜血以他为中心分开,像是分开河水的礁石。
第二层领域再次被激发,像是剑被哀鸣声激怒。这次帕珈索斯巨马整个四肢都齐齐削断,它们黑色如恶魔、白色如天使的翼翅耸拉下去,钢羽散开,被这层无形的领域直接毁灭!
忽然间无数火球在天空中炸响,一架架飞抵战场的盟国战机无声无息的爆成了一团团***焰火,大雨被分开了,云层也被分开了,露出了一轮皎洁的明月。那把剑散发着无尽的孤独、无尽的戾气,像是太古的神灵,以绝对的碾压的力量一层层凌迟着巍峨的巨兽,一次次吸食着他的血肉,直到他痛苦的摔倒在地,连带着那握剑的手也被迫松开...
他丧失了一切力量,可他忽然明白过来了,他不是驾驭这把剑的人,他只是代替那把剑去杀戮。
这到底是什么...闵亨缘失去意识之前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所有进入这个特殊领域的战机都被这把剑摧毁了,闵亨缘根本无法解释这个问题,它...为什么拥有如此庞大的力量?
他不想思考了,他的眼皮子在打架,他觉得自己该睡了...
"轰——!!!"
突兀间暴虐的巨响以无法抗拒的冲击力强行把闵亨缘从昏迷状态中震醒,肉眼可见的气浪裹挟着风雷之威而来,清扫了整座城市的废墟,像是秋风扫落叶,充满了凋零后寂落的空虚。
一条触须分开了山一般的巨兽骨架,更多的触须从吉陇珀附近的河流中探出,远远看上去如血色的森林,散发着荧光红色,流淌着淅淅沥沥的血。
在一片妖娆的红色光芒间,闵亨缘艰难的吐出那个名字,那个如梦魇般闭口不提的名字:
"克拉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