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溜得快,又好在居然守城士兵竟也认得他是何人,六只手一路不受阻挡,竟是径直登上了城楼,放眼一看,满眼都是人!
公孙军虽不比刘虞多出多少,此时却是合围之势。刘虞那左右两路骑兵,不知何时已给赶作一团,聚在门下。其实也怨不得他们,只因刘虞此时,竟是孤身一人,跪在场中,前面公孙瓒耀武扬威,昂首马上,后面刘虞军众将,六只手虽只看到个背影,但自微微颤抖的双肩与紧握之拳来看,必都是怒不可遏!
赵云如一团旋风般夺门而出,公孙瓒哈哈大笑,以手指赵云道:“子龙,你欲助此叛贼乎?”叛贼?六只手听得一愣,刘虞什么时候成这身份了?
赵云也是一愣,咻的一勒马,打眼看时,公孙瓒身后转出一人来,这人面白无须,身着宦官服饰,居然是名太监!
六只手叫道:“段训!你是什么人?”
这一声叫得极响,那段训阴阴一笑,尖声道:“我是天子身边人!刘虞,你勾结乌恒作乱,今公孙将军柳城平叛,获你罪证!为显圣恩,令你自裁,再不动手,更待何时!”好厉害的公孙瓒,竟是请来了朝中宦官,给刘虞来了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叛乱的大帽子扣下来,刘虞这自命忠臣者,又怎会不服?
刘虞身后阎柔厉声道:“刘公!不可!此公孙老贼之计啊!”
刘虞头也不抬,颓然道:“我当朝太傅,有令不遵,何以服众?我主之威,何以至立?也罢,阎柔!你是我蓟城第一智者,蓟城军民安危,交与你了!”
阎柔自马上一跃而下,腾地跪倒,叩头不止,狂叫道:“刘公!不可啊!”身后众将一齐下马,纷纷跪倒,所有骑步兵,俱皆跪下,苦求之声,响成一片!
公孙瓒忽的扬声长笑,声音高亢之处,竟是压过千军齐哭之声!赵云听得不忿,轻轻一哼,声虽不高,却是摄人心魄,公孙瓒狂笑之声,顿被抑下。
公孙瓒厉眼一转,向赵云投至,喝道:“子龙!你真要助这国贼?休忘了我是如何对你!”
赵云淡然一笑道:“你确是待我不薄,我本是决意救你三次,但观你今日所为,他日饶你一次不死便是,今日我在城中,你若进城,需小心我手中枪!”一语说罢,白龙驹轻摆马头,掉转入城去了。
公孙瓒愣了一愣,脸色已是气得铁青,复向刘虞叫道:“刘虞!服罪!”猛一打马,那白马一声长嘶,公孙瓒自马上一挺长枪,冲着刘虞疾奔而至!
眼见公孙瓒冲过,刘虞身后众将士一齐怒喝,纷纷上马,弓手自也是拔箭上弦,急欲救主。刘虞却在此时,虎地一站而起,厉喝道:“谁欲陷我于不忠不义!”一喝之下,众兵将俱是一震,纷纷停住!
六只手在城门在看着不妙,惊叫道:“老刘!不要啊!”忘了身在城楼之上,纵身一跃,竟是自空中直直跃下!
刘虞哈哈大笑道:“老六!你来啦,刘和就托与你了,我去也!”话间刚落,公孙瓒如一阵狂风般卷至,长枪一戳之下,刘虞如一捆稻草般被挑起,在空中翻了几翻,腾地落地!公孙瓒放声狂笑,一折而回!
六只手目龇欲裂,不自觉中风火二气已提到极限,如天神般自空中一滑而下,几步一迈,手伸处将刘虞挽在怀中。脑中与刘虞自相识以来,种种有趣之处,一一闪过。在他心中,实是把刘虞视作了至亲好友,此时亲眼见他受戮,真比杀了他自己还要难受!
刘虞居然仍是未死,六只手低头之际,眼中已有热泪涌出,刘虞凄然一笑,喃喃道:“老六,咳,曾记得,当初……相识之际,你……可是要杀我?”公孙瓒那一枪,在他胸口生生开出一个大洞来,血如泉涌,六只手衣上顿被染得通红。
六只手沉沉点头,眼中模糊一片,刘虞再强笑一声,尽力叫道:“老六!杀我!不叫我死于贼手!”
六只手脑中嗡的一声,这最令人难以决择的一击,竟是要自己来完成,难道当初答应张扬那三件事,竟是自己的宿命?一咬牙,提出掌来,作势要打下,却似有千斤之重,哪里下得了手去!
刘虞眼光渐暗,声已隐约不可闻,六只手尽力听去,却是一个快字!心一横,暴吼一声,将心中的怨气尽数泄出,顺手一挥,刘虞喉中骨嘟一声,化作白光消散!
六只手长跪不起,以手擂地,啸声不断,直至嘶哑,后面众将士一齐伏地,悲声大作,噗的一声,那只包袝自六只手怀中滚下,就地散开。
鬼王不知何时赶至,伸手拾起,包袱之中,竟是锦绣官服一套,狰狞大印一只,另有一面纯金之牌,牌上四个大字:幽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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