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六只手脑中嗡的一声,顿时傻住。老天,放着小马和许禇这样的强手在场,却没想到要趁要把儿子抢回来,现在两大牛人一去,自己难道真个硬抢?就算抢得下,人在洛阳城中,能跑到哪里去?
拎起一只手来,啪的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心中这个气!最可恨还是自己居然还出主意,让那两位比武狂到城外没人地方去打……说来也真是,两个家伙要就不来,要来一来两个,这不是明摆着气人!
若说这许禇不通情理,有架不打浑身难受,可这位小马兄看上去那么精明个人,居然提到打架也两眼放光,放着六只手在这受罪,说走就走,怎受得了这个!打架嘛,依六只手的性子,和于禁吕虔打打,不是挺过瘾,干嘛要和许禇去打那没打握的架!
喃喃道:“我……”
正不知如何是好,那轿中蔡文姬忽地轻叹了一声,语如空谷莺啼,但清脆中那股淡淡的哀伤,却不可遏制地透了出来,唤道:“六公子,可否听妾身两句?”
六只手眼神黯了一黯,这蔡文姬还真是他的死穴,为来为去,就是为的那个只见了一面、只握了一手的儿子。跨步就走,挡在桥前的吕虔居然延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开通道,六只手犹犹豫豫地走近,只见那轿帘一挑,一只葱葱玉手伸出,蔡文姬自后露出半边脸,轻轻叹道:“公子,有今日之事,俱是妾身之过,但请公子莫怪。”
六只手狠狠吞了一口唾沫,看看面前这张脸,心中实在不知是什么滋味。若说真个与这样一个碧人有了什么苟且,生出个一儿半女,那也是人生一福,没什么好抱怨,可偏偏自己却啥事也没做过,算来算去,都是天大的冤枉。
喃喃道:“我……蔡小姐,那儿子真是我的?”终究是心有不甘,必要问个水落石出才放心。
蔡文姬哀哀一笑,也不作答,玉手缩回,那轿帘一落,人又没入轿中去了,适时琵琶声起,蔡文姬清清唱道:“己得自解免,当复弃儿子。天属缀人心,念别无会期。”声音清咧,语意悲深,在场众人听了,均现出若有所思状来。
蔡文姬唱了两句,在轿中幽幽道:“公子,所以请君一会,实非妾身本意,无奈我大儿阿迪拐,已身陷相府,小儿阿眉拐,又遭人非议,公子,妾身无理之处,但请海涵。”
六只手听了个稀里胡涂,咳了一声,叫道:“你说慢点,我还没听明白呢……那小儿子叫什么?阿眉拐?”先且不管这儿子是不是自己的,起码这名字,就起得不像话。
蔡文姬又道:“迪儿别母,定是日夜悲伤,幸得曹公恩准眉儿陪我出嫁,公子有心,妾身无限感激,但妾身若不嫁那董祀,恐迪儿今生,再不得见娘亲矣!”
琵琶声再响,蔡文姬又自唱道:“儿前抱我颈,问母欲何之,见此崩五内,恍惚生狂痴。公子,就此别过。”乐声呛然大响,而后归平静,六只手痴然而立,心中一片空明,蔡文姬这一番弹唱,竟是永别之意。
他们这一闹,外面看热闹的不知道聚起多少来。苦于天色已暗,外面的看不到里面,里面的出不去外面,乱成一团。于禁哈哈笑道:“太傅,蔡小姐吉时已近,我等正要护她前去完婚,太傅若有兴趣,一起去喝杯喜酒如何?”
他们本是定下连环之计,必要乘着六只手乍见亲子,错愕之机,突下雷霆一击。本还忌惮六只手神乎其技,除那刺客外,更有于禁吕虔两大强人伏在兵中,却没想到六只手与那只小手一握,也不知生了什么变故,仅那刺客一人,就险些得手!
若不是那强得离谱的小马突然从一边跃下,刺客早就一击命中,连于吕二将也无需用上,六只手就得去广场报到,从此与那太傅之位,再也无缘了。
给于禁一损,六只手脸上顿时青起,蔡文姬的哀怨之语尤在耳边盘旋,怒道:“于禁!你不要太过份!”猛一提气,风火二力腾然而起,同时却有一种别样清凉的气息,与风火二气一齐跃起,一时体内,竟有了三股不同真气!
第三口气!
这股新的真气,竟与风火二气完全不同属,三股真气绕来绕去,就如绞成一根绳索一般,聚成一股怪异的大力,轰的自丹田之中,直向上冲去!
六只手一惊之下,顿时想起刚刚与那小娃儿阿眉拐握手之后的古怪来,心中一愕,脑中嗡的一响,三种不同属性聚成的那股真气,竟是直冲入头中去,眼中只见于禁一张嘴动个不停,可说的是什么,却半个字也没听清!
于禁哈哈大笑,手一挥,喝道:“启程!”在场观者太多,一时他似是再不欲明目张胆除去六只手,既是羞辱了六只手几句,出了刚刚小马在场时不敢发一言的闷气,也就得意而去。
众兵士一声呐喝,抬起桥来,朱灵路昭被人扶上马,四将护着花轿,绵绵而去,留下六只手一个,如同一根木桩般,凝立当场,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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