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只手点头不语,这话虽说得不错,可偏偏那发帖之人,实是曹操,却不是他。刘备见他似有所悟,又笑道:“如今太傅明明未发帖,却被曹操将各路诸侯骗至,自然是另有所谋。”
这是废话,有谋自然是有谋,可问题是老曹倒底在谋什么?六只手与南宫兄弟六只眼中俱是大大问号,刘备捻须道:“他之所谋,别人或者不知,但备却知之甚详,曹操所图者,一统天下耳!欲统天下,曹操所忌者谁?”
六只手脑中思路慢慢清晰了一点,喃喃道:“东有袁绍,西有马、董,淮南袁术,江东孙坚!”论有实力与曹操相抗衡了,也就这三五家而已。
刘备点头道:“马腾已败,西凉先伤筋骨,现今韩遂未来,却只来个马超,对这西凉之军,已无需太过期待了。马超背后,若说无人擎肘,绝无此理!”六只手默然无语,的确当年似是韩遂坏了马超后路的,小马哥的下场,暂时可能不会太好……
刘备又道:“董卓未来,却只来个太监!十常侍无心这逐鹿之战,爱的是清居享福,董卓虎狼成性,怎容得下?但以实力计,吕布既去,现今的董卓身居长安,怕是令不出帐门,大军已尽为十常侍所掌了!”六只手顿时想起蓟城外的赵忠与洛阳城中的蹇硕来,十常侍与老曹,差不多已是一只鼻孔出气了!
刘备说得起劲,用手在面前一挥,手指东北方向道:“幽州并州两位刺史,虽位高而权不重,虽独治而军不强,若曹操以大军强讨,比地利人和,曹操或不能胜,但叫二刺史离开根据,曹操真要除之,岂不易如反掌!若没了这两位刺史,那三族之兵再多,又怎是曹操之敌?”
六只手听出一身冷汗来,自己还得意洋洋要去敲老曹竹杠,也不仔细掂掂人家的份量,现在听刘备这一说,才记起老曹的狠坏之处来!在蓟城那玩一出那驱虎吞狼之计,差点就一统东北了!
刘备似有所觉,眼中神光一亮,继续道:“曹操目前之劲敌,一者袁术,二者孙坚!”
六只手漠然点头,问题是这两个家伙,就算是自己真发帖,人家也定是不来的。缓缓道:“那依你这一说,我该不该和你打过?”
刘备哈哈大笑,脸上神彩飞扬,众人看在眼中,没由来的对他生出亲切感觉,居然曹操那一万铁骑中,也有多人神色痴迷,脸上现出无限向往来!
刘备伸手在马头轻敲,一字字道:“怎的不打,若是你我不打这一战,怕今后的曹操,再无人可擎其肘!”
六只手脑中哄的一声,有如被盘古巨斧,劈开混沌!喃喃道:“我有点明白了,问题就在于你是皇叔,我却是太傅!”刘备这一番话,其实并无出奇之处,六只手尽都明白这些原委,只是缠在一起,哪里理得清?刘备之言,正如一根细绳,将颗颗珠子尽数串起,前因后果,台前幕后,顿时清晰如画!
猛抬起头来,疑道:“老刘,这些个事,我在洛阳都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这也就看在大众抑曹尊刘的份上,给了他三分面子,要不然就是直说:“凭你刘备,这么多的道道,你会看得出来?”
张飞瞪眼怒道:“小屁孩!和俺大哥怎么说话的,皮痒痒啊咋的?”伸手一掳衣袖,居然贴着胳膊,起了一串火花!
六只手吓了一跳,喃喃道:“又是三呒真火?”心中大迷团一旦解开,侦察术神效所至,立觉张飞这体质,与马超许褚,真是无比相似。三呒三呒,看来说的是三种呒了,那两个一个叫明呒,一个叫暗呒,这老张也不知是什么呒?
刘备哈哈大笑,转头扫了张飞一眼,张飞气鼓鼓低下头去,刘备回头赞道:“果然是出色人物!元直所言不虚也!”
六只手愕然道:“元直?徐庶?”
刘备微微一笑,叫道:“元直,可出矣!”
刘备身后军中一人应声大笑道:“太傅大人竟知小人之名,在下不才,正是颍川徐庶!”
说话间这人已打马而出,六只手抬头一看,这徐庶相貌清朗,眉宽额阔,头顶方巾,身着青袍,手中握着一串佛珠,骑至将与刘备并肩处,那马稳稳立定,徐庶就在马上拱手笑道:“草民徐庶,见过太傅大人!”
六只手自头晕脑涨中想起自己身份,慌忙抬手还了一礼,徐庶笑道:“大人力抗汉贼,美名已天下尽知,今次为贼所谋,徐庶不知便罢,既知一二,怎敢不为大人分忧!”将那串佛珠在手中一粒粒轻轻捏过,双眼之中神光闪闪,谁与他对视一眼,均是信心倍增,感觉就似老天塌将下来,他大手一挥,立即又回了原处!
六只手给他这一说,直如大热天中有纤手送上哈根达司,没一个毛孔不爽快,乐道:“怪啊!本来我心情差得很,怎么你一出来,我倒像什么心事都没了?哈哈,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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