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太史慈面色又有不善,忙又叫道:“你还瞪着我干嘛?我说的是好话啊,还有啊,我教你啊,士兵不能训得太凶的,要给他们留点余地,该放手时就放手,给他们自家发挥发挥,别都给规定死啦!”太史慈神色一动,似是若有所悟,六只手一看有门儿,起劲道:“就像做学生的,老是被训来训去,考啊考啊,读啊读啊,做啊做啊,一时都不得闲,弄来弄去,就变成呆子啦!”
太史慈默然无语,低头细细思量,忽的抬头叹道:“太傅大人驭兵之道,果然闻所未闻,太史慈今日受教了!谷利,断后,太傅大人,请!”六只手哈哈大笑,带起高顺鬼王,踏桥而去,后面谷利湿乎乎自水里爬上,果然水性精熟,虽是全身都湿透,居然头发仍是干松,踩水之术,确已到了一定境界,两队人合作一队,络绎往东开去。
一路之上,并无多少挡路人马,按着吞食的一贯风格,一股一股的只是各色贼兵,戈定在前开路,丹徒兵受了陷阵营之辱,正好满腹怨气,尽数发泄在小贼兵头上,下手即快又狠,无论对方多少人,都是一拥而上,盾架刀砍,转眼即解决战斗。
六只手看得大呼侥幸,原来人家的实力也不弱,先前那一架,看来胜在出其不意,还是运气偏好的原因居多。叹道:“老太,你这帮手下厉害得很啊,唉,如果大家都是一窝蜂上,谁输谁赢,还很难说呢……”
太史慈心情稍稍好点,居然六只手还加了一句:“当然,如果俺六太傅亲自上阵,那结局就没什么悬念啦!”太史慈大喝一声,奋力将大枪往路边刺去,刺得风生云起,咯嚓嚓声不绝,路边大树纷纷倒下,显然心中怒火,差不多已到了顶点。
六只手吐舌一笑,身边高顺凝力戒备,六只手乐道:“顺子,你急什么啊,还怕他吃了我?都和你说了,太史将军深明大义,精明能干,涵养过人,他看树边那树碍眼,所以将它劈了,嗯,老太啊,前面是岔路啦,我们走哪边?”
不管人家急不急,他反正是只当没事,还动辄以老友的派头自居,太史慈呼呼喘了两口粗气,一双厉眼射来,六只手大头一晃,堆起一脸天真道:“将军?往左的这条,是不是去江边的啊?往右的这条,是不是去越南的啊?中间的这条,应该是去江夏吧?”
越南是什么东西,太史慈哪里听得懂,自然六只手要的就是他不懂,一见太史慈眼中迷惘之色又起,立即接道:“老太啊,你可以不回答,反正我跟着你走就是了,我是著名大路痴,哎,你可以不说,却别站那儿不动啊,你再不动,我可往天上飞啦!”
将双臂扬起,做了个扇翅膀的动作,太史慈彻底败下阵来,深深叹了口气颓然道:“左边那条去建业,右边那条去豫章,中间的这条,直通柴桑,至于江夏,我们早走过了……”
六只手愕然道:“走过了?我们才走多点路?奶奶的,我还准备去找下那帮鹰小子,看看我的金子呢……不对不对,我看看……”探手入怀,掏出一本书来,哗啦啦沾着口水翻了半天,然后抬头看天,若有所思,众人也不知他看的是什么,一个个瞪大眼睛看过去。六只手再看了一会,忽的叫道:“怪啊!”
啪的将手中书卷合上,看一看封皮,惨叫了一声,呼的一下塞进怀里去,抬头冲众人诞脸笑了一个,打个哈哈道:“不好意思,拿错书了……”鬼王动容跟着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个毛病尽都熟视无睹,两人如没事人一般,顾自叽叽喳喳仍是嘀咕个没完,高顺还算好,只是微微一笑,这位六爷的一惊一乍,也不是没见识过,倒是太史慈明显不能适应,在马上摇了一摇,险险摔落,脸色早气成了猪肝,六只手居然还有空甩他一眼,安慰了一句:“放心!放心!我怀里就两本书,刚刚拿错了,下回一定不错!”
说话间果然又掏出一本,这下长了记性,先看了下封皮,欢叫道:“荆襄图册,嘿嘿,是这本啦!”
荆襄图册?太史慈听得心中一动,奇道:“大人怎会有这东西?”打架的时侯,一本精细地图的作用,当然无需多说,六只手将图册在手中一晃,得意道:“我的宝贝多着呢,嘿嘿,老太啊,你别不好意跟我说,想要什么,开口好了!”想了一想,补充道:“当然,金子我没有。”
太史慈这个气!怒哼了一声,甩眼再不看他,六只手毫不在乎,再次沾起口水,哗啦啦翻了半天,抬头看看前面那三岔路口,奇道:“图上还真有这么个路口,咦,这路口上有个黑点,是什么东西?”
众人愕然无语,六只手歪头想想,开心道:“明白啦!这一定是画图的那家伙,毛笔没弄清爽,墨汁到处洒,哈哈,我聪明吧?咦,怎么这么多黑点点……一、二、三,三个黑点点?”
太史慈终于坚持不住,哀号一声,趴在马背上,再也不肯动一下,六只手冲他一比手,不屑道:“跑这么点就累了?天都没黑呢……哎,顺子,来瞧瞧这黑点是什么?”
高顺依言凑过来,两人琢磨来琢磨去,实在是不懂如此精致一张地图,怎么可能会有墨汁落在其上,正不得其解,六只手忽的一拍大腿叫道:“行了行了!不用想了,有人有人!”
大头歪了一歪,忽的又叫道:“奶奶的!难道是从那黑点里出来的?是个洞?”
太史慈头昏脑胀伏在马上,显然失去了一贯的机敏反应,连根小指头都没动下,倒是最前的戈定叫了一声:“什么人!”
鬼王立即持叉在手,站到六只手身前,保护主人,是他永远的第一选择,简直已成本能。动容则一缩脑袋,躲到六只手身后,两只手看似笼在袖中,实质手指弹出之时,必是救命奇技天赐神力。好久都没这样前呼后拥了,何况身边还有个高顺,六只手顿觉腰杆一粗,也叫道:“来者何人,呀呀,好重的杀气!”
前面那岔路上人影连闪,一群人陆续现身,人人头上扎着红色丝带,当头的那个,身材不高,却是极胖,两只胖手中,一只捏着柄胖胖弯弯的巨大回旋镖,另一只却是拿着鸡腿,正是六只手的老相识,那日在襄阳城刘表府中狠命开掐的胖子吉尔!
一见居然六只手军容鼎盛,胖子吉尔倒是吓了一跳,手中那根鸡腿也差点扔到路边去,本就不大的两只眼睛,立即皱得有如细线,先前想好的一套说词,突然就忘了个精光,正吱吱唔唔不知所云,后面冲过来一人,将他一肩膀撞开,吼了一声:“六只手在哪?和我单挑!”
这人竟然也是一个胖子,竟然也是六只手的老相识,襄阳城中见过的卧虫!除却头上没有红巾,手上没有鸡腿,居然与吉尔的形状如出一辙,六只手好笑道:“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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