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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五十七章豫章之变
孙坚的侄子?孙静的儿子?六只手头大道:“也就是你们孙策将军的堂兄弟了?”太史慈点头道:“也是柴桑权将军之从弟。WwW。Qb⑤、cOm/皎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语意迫切,竟似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孙皎又咳了两声,直咳到两眼通红,嘴唇只是抖,就是说不出话来,六只手皱眉道:“动容,你怎么搞的?治人治成这样?”动容委屈道:“爷,我尽力了啊,是他自己体质不好,你看你看,身子板儿那个瘦啊……”
这孙皎还真是瘦的不像话,六只手大摇其头,孙皎咳了几声终于稍缓,挣扎道:“太史将军,豫章……豫章危矣!”
直如一眼枯井中掉进万斤大石,太史慈倒吸一口凉气,沉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孙皎吞了口唾沫,捶胸道:“叔弼、季佐、公礼,他们,他们反了!”
叔弼者,是孙坚的三儿子孙翊,季佐者,是孙坚的四儿子孙匡,公礼则是孙坚另一个儿子孙韶,这孙匡倒也罢了,孙翊孙韶这两人,却都是孙坚众多子女中的杰出人物,若是这两个家伙反了,还真是扎手之极。太史慈沉吟道:“三位将军会反?难道连家族都不要了?”
六只手听着奇怪,插嘴道:“这个,老太啊,我问句废话啊,你们这三孙,到底是三家,还是一家?”既然是一家,为什么又要分作三处,既然分作三处,却还顾什么家族?
太史慈抬头看他一眼,叹道:“主公家事,臣子不便多说,皎将军,你为何会到了这洞里,还给人绑得结结实实?还有,豫章那边,到底发生什么变故?坚老爷可还安好?”他越说,旁边六只手越是糊涂,听这意思,太史慈居然对孙坚还挺关心,倒不是全无感情,看来在他内心之中,还是把三孙当作一家的,估计这三孙之间,定是为的权势二字,才弄个不可开交。
孙皎垂泪道:“豫章已为季佐所有,现下叔弼已去了建业,公礼去了柴桑,恐怕伯符兄与仲谋兄之基业,也已危矣!”伯符与仲谋两个,自然是建业与柴桑之主,孙策孙权兄弟,太史慈惊道:“策将军权将军是否知道豫章之变?”心中隐忧果然变成现实,如果孙翊孙韶突然出现,孙策与孙权两个不知就里,莫名其妙就遭了毒手也说不定!
太史慈军中诸将都已围了过来,戈定谷利等人都是满脸忧色,孙皎看看众人,迟疑道:“我受叔弼所虏,自过州山洞一路而来,到了这里,不知为什么封了我的气脉,把我扔在这儿,豫章之变事发突然,恐怕策将军与权将军难以得知吧……”动容的治疗毕竟有效,他说话之间,也慢慢流利起来。
太史慈忽的站起,皱眉想了一想,却冲六只手深深一躬,六只手反应快得叫人咋舌,忽的一下子蹦开,摆手叫道:“少来!我申明啊,你们孙家的事情,我不插手的!”六只手是什么脑袋瓜子,一看太史慈这架势,立即想到是有求于已,这种家族矛盾,外人掺和个什么劲儿啊!
太史慈沉声道:“太傅!你可知孙匡之妻,即是曹仁之女?”
有这样的事?六只手愕然道:“那你们那位坚老爷岂不是曹操的亲戚?既然大家是亲戚,你们还打个什么劲儿?哎呀!我岂不是更加成了外人!”居然孙坚与曹操还搞了个和亲,老曹的花花肠子还真是不少。太史慈叹道:“此事还在中原大战之前约定,那时江东,只得一孙!”
六只手歪头一想,哈哈笑道:“明白啦!老曹来结这个亲,是想打袁术打刘表时,免得你们给他添乱是不是?那为什么那时是一孙,现在却成了三孙?”心中隐隐生忧,万一这三孙居然和曹操成了一家人,自己可就糟糕之极,变成过街老鼠一个,人人喊打了。情不自禁扫了天下一眼,天下瞪眼道:“干嘛!也不关我的事!”他可不知道其实六只手心中,却是拿他来比变成老鼠之后,是不是也是天下这副模样。
太史慈沉吟道:“主公家事,本不便多说,但事态紧急,太傅,策将军与权将军正是断定曹操必无好意,才坚持不肯,坚老爷偏要执意,是以才一孙变三孙!如今策将军虽据建业,东临海贼,西遭山寇,南顶王、严,北拒曹操,局势极是不明,权将军柴桑一地,出产最少却兵力最众,仅给养一事,就让人焦头烂额啊!”
六只手略略听个明白,想来是孙策孙权两个不满老头子的做法,愤而玩的离家出走,一个占了建业,一个占了柴桑,看来两人的日子,过得还都不怎么样。脑中一转,猛拍大腿道:“明白了!我明白了!既然孙匡这家伙和曹操有亲,那么这次豫章之变,一定是老曹在背后搞的鬼了!”
看看太史慈微微点头,六只手长吁一口气,恨恨道:“奶奶的,这事我还非帮你不可!你刚刚不是要鞠躬的么?来吧,鞠完了说说,要我做点什么?”这要是给孙匡得逞,自己做老鼠的命运,无论如何是摆脱不掉了。太史慈虽在焦急之中,却也微微一笑,果然郑而重之躬了一躬,拱手道:“不敢多劳太傅,太史慈现在疾赶回建业,若是建业有变,请太傅务必竭尽全力,主持大局!”
孙翊居然也走的这山洞,真是奇怪之极,难道做地图还有分店?可既然说孙翊已去了多时,就算太史慈拼命赶回去,弄不好形势已变,只得寄希望在六只手身上,以奇兵姿态,重新挽回建业大局!六只手眯眼道:“放心好了,我替自己出力,当然不会偷懒,嗯,你现在就走?”
太史慈点头道:“我急行军回去,虽说前路不知如何,但孙翊走得,我一定也走得!”这才有两分豪气,六只手点头应了,太史慈又道:“权将军那边,还请太傅差人送信!”
送信倒是无所谓,但就这样去,孙权哪里会信?六只手摊手道:“你也弄个东西给我吧,我和他又不熟……”太史慈哈哈一笑,随手自腰间摸出一枝手戟,递在六只手手中,随即将长枪一摆,跃身上马,举枪奋然道:“众儿郎!建业有难,我等可坐视乎?”
这自然是激励士气之法,唯恐众人听说这也乱,那也乱,把军心给乱了。众丹徒兵顿时精神一振,一齐吼道:“愿拼死以报!”刀盾敲得呯呯直响,喝得洞顶碎石簌簌直掉。孙皎叫道:“我与将军同去!”挣扎着站起身来,太史慈摆一摆手道:“皎将军可随太傅同行,我先去也!”哈哈大笑,再不说话,只将长枪一挥,当头往左边那洞中冲出,戈定随后,谷利压阵,五百丹徒兵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太史慈众军走远,六只手回头看看孙皎,左看看右看看,孙皎给看得发毛,陪笑道:“太傅……你……”六只手嘿嘿笑了两声,挥手道:“天下!”天下立即往旁边缩,边缩边叫道:“不要叫我,我不去孙权那儿的,你少打我主意!”论起料敌先机,明敌心智,天下虽比六只手稍逊,但着实也是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