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愕然道:“爹,他?”关公轻一摆手,关兴不敢多说,悻悻回身上马,再看关公时,绝影已踏前几步,两道似能杀人的目光在六只手身上停住,嘴角轻轻撇了一撇,微一点头,嘴唇才稍有动作,满场顿都寂静无声,人人等他问出那句话来。眉儿年幼不说,纵是典韦在此,周泰甘宁双至,同为四系之灵,青龙之威势,谁又可与之匹敌?
关公话未出口,冥思中的六只手却忽的将头一抬,按着千年不变的风格,照例先诞起脸笑了一个,咧嘴道:“原来是老关啊,哈哈,好多天不见,那胡子还是漂亮得很嘛,看来一定是没少修理对不对?我倒是奇了,后面都是你儿子吧,怎么却没一个留胡子,你这独门招牌,岂不是要就此失传?”
关公身后那四骑士,却是左有关平关索,右有关兴周仓,六只手一句话出口,一下子损到五个,后面关家三兄弟立即将六只小眼瞪起,恶狠狠冲六只手投来。六只手恍若未觉,仍是满脸坏笑,乐呵呵盯着关公胡子看,关公冷笑道:“无赖总是无赖,奉上曹贼头来,关某青龙刀虽利,不杀狐鼠之流!”
六只手瞪眼叫道:“你这人好笑了,老曹奸似鬼,说他是狐我也就认了,怎么我很像只老鼠么?你光骂我是老鼠也就罢了,怎么我这两个儿子也是小老鼠么?你这一天到晚没睡醒似地,拜托也洗洗脸嘛……”嘴里喋喋不休,肚里却叫苦不迭。就在说话之时,司马师那边连着几拨儿探马赶至,别人虽是没留意,六太傅却是看了个实在,司马师脸色明显放松,可见刚,刚说的司马懿老小子,一定也到了不远之处,看着人家一队队的到了。
孙策与孙权却始终没个影子,怎么叫他不急?
关公抬手在长髯上抚过,再不与六只手废话,只是冲后一伸手,冷冷说了两个字:“刀来!”身后周仓暴喝一声,冲上前将青龙刀送出,关公一刀在手,细眼中陡然一亮。终于那冲天地杀意,已盖过了遍身的傲气,关公抬首向天,长刀在手中唰的甩过,迸出一声嘹亮的长吟!
众人眼中,都只觉似有一条青龙昂首而起,正要择人而噬。不知不觉之中,众人竟都是轻轻退后了两步,龙吟之声,在耳中不绝传至。六只手大叫不妙。这要再给他鬼叫下来。看自已这些个突骑兵山越兵的脸色,十成信心早去了七成,还打个毛?心念一动。正要也起声相和,旁边眉儿却忽的振臂而起,一飞冲天。
满场之中,都是关公令人心悸地长吟,眉儿这一飞而起,虽没什么声响,却在半天之中,幻出巨大的火凤之形来。以火克风,来自青龙的森森杀意,在朱雀烈火所炽之下。顿时烟消云散。关公啸声立即化作长笑,点头道:“朱雀!接关某刀罢!”
绝影就如是能知人言,立即纵身而出,加速之快,直似在三五步间,就已提到极速,关公直若化身为龙一般,众人眼中,都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形。只觉是云层之中,忽地落下青龙巨爪,当头往眉儿抓去。
青龙探爪,就在朱雀现身地最炽热之处,无迹可寻的击下!这一击的威力,别人恐怕没多见,六只手却是体会极深,吓得嗝儿叫了一声,心中却知若不叫眉儿接这一刀,只怕比杀了他会更难受,强行举手将大嘴捂住,半空中传来一声比之青龙长啸更为清越地凤鸣之声,朱雀的双翅带着满天炽焰,对着青龙刀挟击而去。
这一对决之威,更在赵云文鸯之上。众人都看得如痴如醉,除却廖廖几人,神知尽为之所摄,六只手闭眼不敢再看,可惜双眼虽闭,眼帘之前却似装着屏幕一般,将那一刀直击而下的种种后着,清清楚楚的映了出来。
长刀击下,双翅竟是应声而碎!
一击入体,眉儿惨笑一声,幻出的巨大形容顿时散作无形,就连应有的那道白光,都没出现,就此平地失踪,除却他先前的站立之处给烤得焦黑一片,再没有半点痕迹。
六只手连眼睛都忘了睁开,心中升起的,居然只是茫然而不是惊愕,眉儿给一刀击碎这样的惊变,竟似是没能给他半点刺激,脑中只存下一个念头:“眉儿他……就这样没了?”
耳中本该是有无数的惊呼怒喝声,此际却半丝也没能听到,心脏仿佛是给一只吸管探入,尽力地吸了一气,将体内本该是源源不断地心属真气,抽了个干干净净!关公长啸之声不断,唰的收刀,刀锋所过之处,正掠过了六只手衣角,嘶的一声,竟是将迎风飘风地衣袍,生生割下一大片来。身后伸出一只手,将六只手摇摇欲坠的身形撑住,南宫无赖及时出手,脸上全是暴怒之色,转头吼道:“扶好你爹!老子去宰了他!”
文鸯满头大汗,直似四系之力只余下火系一种,源源不断的自眼中喷出,身边南宫云飞一闪而过,怒道:“还放什么屁!上去杀他!”
两兄弟一齐冲出,看这声势,就算是用火车头来拖,怕也要拖脱了轨。
对面关公冷眼相看,绝影轻轻转过去半个身位,却是成了背对南宫兄弟之势,长刀轻提,这样的姿势,只需两人再冲近几步,立即就是绝杀之技:青龙摆尾!
南宫兄弟四只本就通红的鬼眼,如今已成了四团炭火,眼看就要冲进关公刀势所及中去,两人身后却传来了六只手轻飘飘地一句话:
“我……我失力了……”
声音虽是细若蚊蚋,两兄弟却如是给天雷猛然轰中头顶一般,双双停下脚步,愕然往后看去,六只手居然软在文鸯手中,双臂无力垂下,直似是全身骨头,给人抽得一根也不剩。南宫无赖怒道:“你说什么?
失力?什么意思?”南宫云飞飞一般的掠回,起手就往他臂上捏去,这一下居然似是捏在一团面上,立即吓了一跳,怪叫道:“奶奶的,好软!”
六只手勉强挣扎一下,虽是轻轻一捏,却直痛到骨髓里去,强忍住痛疼,喃喃道:“我知道赵云的缘故了……原来果然心一乱,心属的力量也就活匕去……”手臂痛也就罢了,心中给抽空般地痛意,却要比之痛疼,更要浓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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