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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势必要被屠戮殆尽!”张婕儿站在战场之后,瞧着面前如蚂蚁一般席卷整片旷野的西凉军,嘴角挂着一抹奇异的微笑,低声说道。北风微微扬起,她鬓角边的发丝开始漫天飞舞,就像是一道曙光穿透云层,然后慢慢滑落,最后飘在战场之上。
此一刻,张婕儿就像是决战天下的弈棋者。
而棋子,就是董卓的西凉军和张梁带领的黄巾军。
“杀啊!”
铺天盖地的呼喊声从四面八方席卷着身陷泥潭的西凉铁骑,数不清到底有多少黄巾军,不过整片战场上很难见到完整的西凉铁骑的旗号。
即便董卓和李儒也被围困在此地。
“呸!”吐了口嘴唇上的血水,董卓拨马拼命的厮杀,冲着李儒喊道:“快让张济带着步卒冲杀出一条血路。”
李儒眼下自身难保,怎能杀得出去,只得高声呐喊:“步卒前队变后队,冲出去,冲出去!”
不过李儒的呼喊很快被湮灭在了两方的厮杀声中。
虽然董卓和李儒的命令,张济没有听到,但张济也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瞧见西凉铁骑身陷泥潭的变故,又有身旁如潮水般冲过来的黄巾蛾贼,他又怎能不清楚,当即下令道:“前队变后队,举枪——冲!”
西凉步卒多是由魏郡招募的新兵,真正的精锐还都是身陷泥潭的西凉铁骑。
西凉军的步卒在后,本是要收割被铁骑踏过后残余的生命,却不想就在这旦夕之间事情发生了如此的转变。
瞧见如此大的战场,他们每个人的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恐惧,神色紧张的环看身旁的同伴,在一些老卒的带领下,强压心头的恐惧,颤巍着双手,举枪在前,向前冲杀!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用弓弩压阵,如果有弓弩在手,或许眼下也不必这么被动,所幸,还是有一些老卒顶住了压力,否则,这支新兵早就在如潮水一般的黄巾军的冲击下,四散逃溃。
“不要慌,不要慌。”张济冲在最前,手中环首刀上下纷飞,努力的为身后的新兵做好典范,身为老将,他很清楚这些人的忧虑,道:“只要能顶得住这阵冲击,咱们就能杀出去!杀出去!”
其实,他还有句话没有说,如果溃散,那么就是各自粉身碎骨的时刻。
西凉步卒还是顶住了一些压力,为正在撤退的西凉铁骑铺垫了一些时间。
董卓挥舞着长槊,对着李傕、郭汜吼道:“你们分开两翼,狙击敌人,让骑兵聚集起来,不要各自为战。”
骑兵各自为战,对他们来说是很大的灾难,只有聚集起来,给出一定的缓冲地带,发起冲击,才是骑兵的王道。当然,事实上,在这种溃败之后的乱战中,再次聚集,这对骑兵是个很艰难的挑战。
“樊稠,你去保护文优,如果文优出了事,老夫斩了你全家!”董卓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智囊李儒,怒声瞪向樊稠。
樊稠本在浴血奋战,听到董卓这声命令,也不敢大意,当即向李儒靠过去。
西凉铁骑在步卒的拼杀下,缓冲出一定的空间,也正慢慢退出泥潭。
率领黄巾军拼命围剿西凉铁骑的张梁见此,心中大急,如果让西凉铁骑再次聚集,并有一定的缓冲,那势必会对所有的黄巾军造成很大的损伤。
骑兵的铁蹄是冷漠无情的。
“不能。绝对不能。”张梁一边擦着脸上的血水,一边观察着旷野之内的战事,瞧清楚董卓的意图后,狠了狠心,无毒不丈夫,既然怎么都是损伤,那就只有用黄巾军的人力彻底的压缩旷野之上的空间,进而冲垮黄巾步卒。
而眼下最能振奋黄巾军的军心,也只有自己奋勇杀敌鼓舞士气了。
想此,张梁紧紧身上的腰带,用布系好伤口,瞧着面前越来越聚集的西凉铁骑,对着身旁的黄巾军吼道:“兄弟们,黄天显灵,大良贤师乃上承天意,下承民意,西凉铁骑并不是坚不可摧,你们看到他们人马栽倒的景象了吗?”
“看到了。”
“所以,西凉铁骑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堆粪土,我们这么多人还不能杀光他们,黄天都不会原谅我们,诸位,随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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