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面带一副慈祥的笑容慢慢靠近三人,然后端坐石椅之上,环顾三人,道:“你三人随我在此几年了?”
老者问完,那三人之中,年纪最长者,摇摇头,笑道:“师父,师兄弟三人,我年纪最长,求学也是最长,只是这山中求学,弟子已然忘记大概有几个春秋了,不过算起来也有**年了。”
“**年?”老者沉思了片刻,若有所思的说道:“绣儿随为师的时间确实不短了。”
“师父,二师兄虽然与我同岁,可进门也只比大师兄晚上半年,同样不短。”三人之中长相最稚嫩白皙的美男,略带几许天真的拍着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位冷峻青年的肩膀,嬉戏、调侃道。
师兄弟三人中,他二人交情最好。
“任儿随为师的时日确实不短,也有**年没有回蜀川了。”
“师父,你也不让二师兄回乡探亲,他要回趟蜀川哪能同我相比,家就在北地常山。”那最小的弟子努努嘴,笑道。
“就你话多。”老者指着自己的小弟子,哭笑不得的说道:“为师岂能不知,可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任儿回一趟蜀川,少不得半年的路程,如此一来,武艺就荒废了。”
“哼哼!”小家伙撇撇嘴,对老者的话不以为意。
那年长的兄长倒是对老者的话感同身受,道:“老三,我同老二的资质比不得你,我们只有业精于勤,才能补拙。你却胜在天分使然!”
“呃。”那小家伙回头瞧瞧面无表情的二师兄,并不说话。
“说这些干嘛?老师,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
瞧见小弟子把话挑明,那老者也不遮掩,点点头,道:“没错,为师确实有话要说。”
“那老师你就说吧!”小家伙努努嘴,自己这个老师就喜欢拐弯抹角。
他话未说完,便被大师兄瞪了瞪,道:“老三,听师父把话说完。”
那面带冷色的年轻人郑重的瞧向老者,他似乎已经感觉到,老者今天就要让他们下山。
果不其然,老者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为师这些武艺已然全授你兄弟三人,只有这百鸟朝凤枪我尚未交付你们,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你们可以下山,各寻生路。”
“哐当。”
那年轻的小童一个不稳,栽倒在地,瞧着老者,惊道:“师父,你说什么?”
那年长者,顿时跪倒在地,哭诉道:“老师,我等做错何事,怎么要辇我等下山?”
只有那面无表情男脸色不变的跪倒在地,冲着老者静静地叩响几个头。
“二师兄,你这是干嘛?”
“老二,对呀,你这是?”
“你们看不出,师父心意已决,我等在此只能荒废师父传授武艺,天下之大,还有太多历练之处等我三人去寻觅,倘若困局此处,武艺恐难有所精进,老师正是看出此意,才让我三人下山。”
听他直言,那张绣抬头瞧着老者,问道:“师父,是这样的吗?”
老者点点头。
“好,既然如此,我等必定不负师父所授武艺。”
那年长者点点头。
交代一些事情后,只有那年轻的小童似乎尚有留恋,不肯离去。
而那冰冷的年轻人回头瞧着老者,仿佛瞧透老者心事,重重跪倒在地,道:“老师,可是有些事情未完成?我兄弟仨人愿为师父代劳。”
老者走到山腰,望向山下,道:“为师却有一桩心愿未了。昔年我在常山收小三的时候,曾遇见一人被人追杀,为师出手相助,救了此人性命,此人却要随为师习武,可为师当时已经定下小三为关门弟子,拒绝了此人。不过,当时为师允诺此人,日后他有难,我定然会派人出手相助。”
“那今天,此人可是有难了?”
“难?”老者默默雪白的胡子,笑道:“难,他什么时候都不少,只不过可大可小,卢龙塞、河东、平城,他的仕途当真是不顺。相信这次,就算没有我相助,他也会度过难关,可是,为师已老,不想有什么诺言没有完成,今天,你们既然想帮为师完成心愿,就去解难吧。”
“老师说的人是谁?”张绣瞧着老者,问道:“他又遇到了什么难?”
“他的结义兄弟,被困西处卢龙塞外六百里绝地的营口,他只身前往,随行不过几百募兵,却要面对数十万鲜卑、乌丸大军,危险自然不言而喻。他偏偏要闯营,这就是他的难。”
“如此凶险?”那冰冷的年轻人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回头问道:“师父你所说之人是不是?”
经他这么一提醒,便连身旁的张绣和赵云也恍然想起什么,转头瞧向老者。
他们虽然久居这长白深山,可也并不是不知世事。
长白就在辽东,辽东乱起,乌丸、鲜卑勾结,祸乱北地百姓,师兄弟三人早有心除害,只是武艺未成,师父不允,他们也无可奈何。眼下,说的不正是此事。而被困辽东营口的除却公孙瓒和刘备还有何人?而他二人的结义弟兄,除却皇甫岑还有谁?
白马结义,天下楷模!
师兄弟三人心向久矣。
瞧着三人的反应,老者点点头,道:“没错,此人正是皇甫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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