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这话打动我似乎不容易。”阳安长公主依旧慢条斯理的回应着眼前的皇甫岑,然后嘴唇轻抿,笑道:“大汉终究还是男人们的事情,与我何关?”
“这。”
“所以……呵呵。”
皇甫岑终于认识到面前的阳安长公主有话要说,而且似乎在同自己交易一般,顿时一丝反感涌上心田,不过以他的资历,反倒是用不着这般恼怒,沉声回应道:“公主即问草民对大汉何心,眼下却又如此,实难叫人回应。不过草民已非当日鲁莽冲动之人,只想问公主,公主究竟要同草民交换什么?”
见皇甫岑一脸坚毅,阳安长公主终于笑道:“国事家事,何为重?”
“自然国事为重,长公主不闻霍骠骑,匈奴未灭何以为家之事!”
闻言,阳安长公主轻轻站起,冲着门帘涌动出似乎使了使眼色,然后摇头道:“虽是男儿豪情,可是匈奴、乌丸、鲜卑、高句丽,仲岚都已平灭!”
“呃……长公主是说?”
言至此处,皇甫岑仿佛已经猜到几分阳安长公主是何意?
“仲岚既知霍骠骑之语,定然也曾知道,陈仲举曾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之事乎?”
皇甫岑点点头,苦笑的回应道:“原来今日长公主是要同臣说家事。”
“正是。”
“可是应了家事,便说国事。”
“不用。”阳安长公主回身,冲着皇甫岑一笑,道:“早上,太尉马大人已经派人来到我府上说过了仲岚的意思!”
“哦。”皇甫岑点头,问道:“长公主以为易刺史为州牧的利弊如何?”
“当今乱世,自是不错。但仲岚所说也没错,恐日后矛盾加剧,促使各地割据,就如同昔日公孙述占据西蜀一事。”
“长公主英明。”
“呵。”
“长公主既然知道这中利弊,又何须同我这般。”
皇甫岑想说交易,却又觉得言语过于厚重,而且这中很有可能会涉及到阳翟公主,说不定阳翟公主就在这旁听着两人谈话。其实对于阳翟公主的感觉,皇甫岑虽然一直模模糊糊,很少瞧见,不过却也深知别人看自己二人不同。只是前有张婕儿后有卢玥儿这两个女子,加上一直愧疚的邹玉娘,都让皇甫岑很难放下。如果自己真要是娶了阳翟公主,那对其他人便很不公平,更何况,他又没有那般心思。
“人总是要成家立业的!”
“草民自己的事情,还是由草民自己操心吧!”
“你觉得本宫的妹妹如何?”
“阳翟?”
“嗯。”
皇甫岑心中乱颤,现在答不答应都很为难。
“本宫不为难你,可不能见着自己这么待嫁,红颜易老啊!”
说着说着,阳安长公主竟然也有些许忧虑长叹,对着眼前的皇甫岑,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劝动,可是男儿毕竟还是要为天下事羁绊。
本是要退走的皇甫岑瞧见门帘后的一阵轻微的波动,心中不忍,回应道:“草民已有婚约!”
“卢玥儿还是甄姜?”
“都有。”
“可你这些年都未曾娶妻!”
“草民还有好多事情未曾完成。”
“本宫可以向天子求情,三人可为平妻!”
“自古未有这样的事情。”
“自古未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可草民白丁出身。”皇甫岑一抖衣袖,反声问道:“长公主不会不知道,公主下嫁,臣子当为列侯才好!”
“仲岚定北疆,立下战功无数,为何当不得这列侯?”
“可臣毕竟不是。”
“本宫说过,一切礼数都可更改。”
“但臣如今是服丧期间。”
“这。”皇甫岑这个借口很有力,即便是阳安长公主也知道卢植在皇甫岑心目中的地位,自然不敢威逼,如果说及它事,皇甫岑都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关于皇甫岑的师长、兄弟等等这些人,有着近乎是禁忌一般的界限。似乎狠下心来,阳安长公主走进皇甫岑的身旁,低声道:“如果没有感觉,你也不会这般推卸,虽然不知道你如何想的,但本宫想告诉你,阳翟会是你荡平动乱最好的借口,而且要让本宫全力支持你,总要让本宫看到你的诚意。”
闻言,皇甫岑背退而出的身子颤了颤,似乎也很认可阳安长公主这席话!
“去吧。”挥挥衣袖,阳安长公主斥退皇甫岑,随即不忘嘱咐道:“当然,改易州牧一事,我会尽力,就当是提前预支你的承诺。服丧一年,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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