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荀看到他红着眼睛回来,什么也没说,他不怕李蔚舟生气,他怕的是自责。
李蔚舟勉强自己笑着,轻轻抚摸骆荀的脸,下次不许再瞒着我做事啦。
骆荀看见他勉强笑着,转过头小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克制自己不哭出来。
他静默地看着骆荀因为哭泣而抽动的身体,使劲按压自己的眼眶,深呼一口气,“小荀,要不要喝点水?”
骆荀摇摇头。
李蔚舟看他干裂的嘴唇,出去向护士要了几个棉签,用水将棉签沾湿,轻轻点着他的嘴唇。然后帮他把被子盖好,亲了一下他的眼睛,轻声说再睡一会儿,我就在这陪你。
....
第二天早上骆荀醒来不见李蔚舟,刚想要打电话就看见他拿着保温饭盒进来。
李蔚舟把粥盛出来晾凉,笑着说:“怕你吃不惯医院的早饭,我刚才回家给你煮了蔬菜蛋黄粥。”他把床摇到了骆荀一个舒适的高度。
骆荀又看到他去卫生间拿着一个尿壶出来,惊诧问,舟哥你要干什么。他很正常的说:“接尿啊,医生不让你动,你需要静养。”
骆荀一脸拒绝,“舟哥,我觉得适当的运动有助于恢复。”
他放下尿壶,忍不住笑,“没想到你还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见过?”
他上前扶骆荀起来,担心的说如果觉得头晕就告诉我啊。
骆荀拉着他的手说:“舟哥,我没事。睡一觉都好多了,别这么担心。”
上完厕所后骆荀重新躺回床上,李蔚舟一勺一勺喂他喝粥,吃完后他把碗放在桌子上,郑重其事的看向骆荀,“今后不管想做什么事情都要提前告诉我,好吗?不许再背着我做危险的事了。”
他看着骆荀的额头还有手臂,问疼吗?
骆荀笑着摇了摇头,用没受伤的右手臂抱住他,“舟哥,谢谢你,不会再有以后了。”
他佯装痛心的的样子说,看来这回真是毁容了。骆荀摸着额头受伤的地方,抬头笑着问他,打算要踹了我啊?
李蔚舟装作害怕的样子,笑着说我怕你拿安眠药毒我。
窗外的阳光洋洋洒洒的落进来,明媚而温暖,照在身上有一种无法言表的舒服。李蔚舟缓缓闭上双眼,强迫自己不去回想昨天看见骆荀倒在地上的场景,那种感觉他不想再重来一次,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手机突然振动,他看了看是杨木,起身出去接电话。
“喂,杨哥。”
“嗯,骆荀好些了吗?”杨木问。
他条件反射看向屋里,“已经醒了,医生说需要静养。”
“那就好,今天有时间来趟仓库把事情了结。”
“好,我等会儿就过去。”
李蔚舟进屋把床调平让骆荀躺下,医生说了你需要静养,睡不着也要闭着眼睛休息。
骆荀躺着一直看他。
他无奈地笑着说,“乖啊睡吧,我在这陪你,等你睡着了我回家做饭。”
他看着骆荀渐渐睡着,轻轻把门关上,出了医院后打车到杨哥的仓库。
到了仓库他看见已经来了很多人,他跟杨木打声招呼,杨哥,快点了结吧,我还得回去做饭。
看得出来,李智被杨木的人已经打的不是人样,但一想到昨天的骆荀,他还是恨的牙痒,让人把李智扶起来,他拿起旁边的铁棍用尽全力照着李智的腿打下去。
李智的惨叫声环绕整个仓库,李蔚舟把一个抹布塞进他嘴里,看着他说:“愿赌服输,你昨天三番五次做手脚就应该想到这个下场。挑断手筋是你自己说的,现在满足你这个愿望。”
他不想听鬼哭狼嚎,便转身离开了仓库。看见杨木站在一旁抽烟,他走上去说:“杨哥,这次谢谢你和卢哥。”
杨木似笑非笑看着他,“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真心实意的说谢谢,”他又指了指仓库里面,“放心吧,那小子以后不会再找骆荀了。”
李蔚舟点点头,在这个圈子里最忌讳的是不讲规矩,出尔反尔,杨木他们的手段他清楚,李智很有可能会离开这个城市。
他抬头看着太阳,骆荀的天终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