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筷子,披上披风,冷着脸,大步走向书房。
外面雪下得依然很大。
四阿哥融入白雪之中,那拉氏急急地拿了一把纸伞,追了出去。
花盆底怎么能在雪地上自如地走,没跑几步,就“扑通”跌入雪中。
“福晋——!”王嬷嬷惊叫,可惜人老反映也慢,等她看见,那拉氏已经结结实实地跌进雪里。
四阿哥耳力惊人,他回头,刚巧看见,满头白雪,被冻得通红,原本端庄的脸上露出三分尴尬,七分着急的那拉氏。
“爷,您忘了带伞。”一如既往的轻缓温柔的声音。
大雪之中,四阿哥驻足,看着跌倒在地,却仍然紧紧握住纸扇的狼狈女人,他心底流过感动。
他大步走过去,在那拉氏前面伸出一双宽厚的大手。
那拉氏微愣之后,眸光莹莹,她纤细柔白的手放入四阿哥手中。
四阿哥用力握住,拉起那拉氏。
那拉氏低垂脸蛋,红晕在白雪中显得分外美丽。
“回去吧。”四阿哥接过那拉氏手中的纸伞,缓缓放开那拉氏的小手。
成亲虽然快有七年,但是这却是那拉氏第一次与四阿哥牵手,她脸色酡红,心如小鹿乱撞。
“妾身,看着爷走远了,看不见了,再回去。”那拉氏站到门口,对着四阿哥柔柔的笑。
四阿哥脸上也露出一抹笑,点头,撑伞,再次步入雪中,只是这次大雪却因为有一伞之隔,无法再落于他的身上。
那拉氏站在那儿良久,直到王嬷嬷提醒,那拉氏才醒过神来。
她双手交握,似乎还在体会着四阿哥握住她手的那一刻的温暖。
乌雅氏正坐在自己屋里,怀里抱着一只西施犬,想起今个儿的事情,心里砰砰直跳,谁先生了阿哥,谁就可以当侧福晋。她和宋氏孕期实在太近,谁先生出孩子,还真不一定。
可惜,这宋氏根本就不出自己的院子,而她放得□□,都石沉大海一般,一点音讯也没有,真不知道这宋氏以前去哪里学的关于毒物的知识,竟然一一化解了。
而四阿哥自她怀孕了,最多只来她屋里呆半盏茶的功夫,根本不够她给宋氏上眼药。
看来,她只能使用德妃交给她的下下策了——催生!
无论宋氏肚子里坏的是个小阿哥,还是小格格,只要她生在宋氏的前头,那这侧福晋的位置就只能是她的。
日子就在乌雅氏积极筹备催生、宋桃忙着修炼的过程中过去了。
按列,乌雅氏又随着那拉氏去给德妃请安,然后那拉氏带着弘晖小憩一会,李太医给乌雅氏把脉。
这次脉,李太医把了许久,他皱起了眉头。
这脉象肯定是男胎之相,可是却又略有不同,这不同早在前几个月就有迹象,到了这几天就更加明显了。
“乌雅格格可吃了什么?您这脉象有些奇怪。”李太医问。
乌雅氏也颇为奇怪,虽然她想要催生,现在差不多9个月了,但是关键是她还没用呢,平时的吃穿用度,她又是让胡嬷嬷层层把关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并没有吃什么?难道我中了什么毒不成?”乌雅氏紧张地问。
李太医摸摸胡子,这脉象确实奇怪,要是说中了毒,他也没有诊断出是哪一种毒。
他低头,跪在德妃面前说:“老臣不才,实在不知道乌雅格格生了什么病,请娘娘恕罪。”
德妃淡淡的笑:“李太医医术高明,本宫又怎么会怪罪与您,不如您仔细看看,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
李太医恭敬但不谦卑地说:“胎儿倒是能保住,不过乌雅格格脉象不稳,似有……”
乌雅氏紧张地问:“有什么?”
李太医答:“早产之迹。”
乌雅氏笑了,这是老天都在帮她,她还想早点出生呢?
“哎呦!”乌雅氏心情一急一松,心情变化太快,动了胎气,一下子肚疼起来,“太医,我这不是……要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