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吴锡元要见她,她唇角微微上扬,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吴大人时至今日才要见她,已经比她预想的要晚许多了。
她放下手中的浇花的水瓢,抽出帕子将自个儿手指上的水擦了个干净,这才对着阿兴说道:“麻烦这位小兄弟前边儿引路。”
阿兴一直跟在吴锡元身边儿,隐隐约约也知道这个女人在府上的地位有些许特殊,但到底特殊在哪儿他却是不知道的。
他恭恭敬敬地对着陶然一抱拳,“请。”
陶然跟在阿兴身后去了正院,因着一男一女总是要避嫌,吴锡元就让院子里的下人都守在门口,他跟陶然坐在院子里说话。
下人们离得远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但却能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陶姑娘,本官有一事,还要向姑娘请教。”吴锡元也没跟她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陶然被燕王夫妇送到吴锡元府上,为的就是这个,陶然自个儿心里头清楚,她相信吴大人心里头也跟明镜儿似的。
“大人还请直说,陶然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陶然微微福了福身子,恭谨地说道。
吴锡元见她一脸十分配合的模样,心里头也松了一口气,就接着说道:“不久前,静王侧妃给了我夫人一张字条,上头写着静王是假的,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
他没有点透陶然的身份,就是默许了她可以用陶然这个身份生活下去,陶然听了吴锡元这话,心里头也懂了他的意思。
她来之前,燕王已经同她说过的,让她好好配合吴大人查案子,一旦将那几个不安分的都收拾了,整个大夏朝就都安生了。
她点了下头,轻声嗯了一声,“是真的,那消息是戴氏好不容易查出来的,不可能有假。”
吴锡元听了这话又接着问道:“戴氏可有亲眼见过静王本人?他到底是出了意外被人替代了,还是推了个傀儡在明面儿上演戏?”
“亲眼见过,戴氏会武艺,且在静王府还有旁人掩护,得知了静王府的密道,亲自前去查探过。那里是真静王和假静王会面的地方,瞧着他们两人说话的语气,这个假静王应当是真静王的下属。”陶然说着话,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吴锡元又开口问话了,“他们两人换了有多久了?”
“之前的我也说不清楚,但自从戴氏进了静王府,就一直是后头这一个。”
“不会认错?”
陶然笑了一声,才抬眼看了一眼吴锡元,“大人,女人是不会认错自个儿床上的男人的。”
吴锡元面儿上并没有轻视,为了用最小的伤害换取更多人的安稳,总是要有人牺牲的。
这个女人为了探取到有用的讯息,深入险境,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在他的眼中,这样的女人跟前线的战士一样都是值得敬佩的,他们都在用各种方式来守护着大夏朝。
“是我说错了话,再请问,戴氏进静王府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