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锡元耸了耸肩,“昨儿得知你被降职,我还想着要不要去你家里问候一下,可是还没来得及出门全公公就又上了我家家门,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升职了。”
这话若是说给陌生人听,定然有几分显摆的意思,但是王启英和吴锡元交情甚笃,怎么也不会是这意思。
他一拳打在了吴锡元肩膀上,笑着说道:“可以呀!直接迈入了三品大员的行列,连升两级,莫非如今你就是我的上司?通政使?”
锡元笑了起来,一手还捂在自个儿肩膀上,“义兄,你这一拳可不是谁都能接的下,在下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还请义兄垂怜。”
王启英白了他一眼,“得了,还真少见你耍宝,就你还文弱书生,我刚打那一拳,你那肌肉都咯的我手疼。”
吴锡元知道他是夸张的说辞,也跟着笑。
王启英才接着道:“这此番被升为通政使,也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儿,先前儿你自个儿去云南以身涉险,救回来了原云贵总督,还让云南王心甘情愿地交出封地和兵权,又带回来了三座矿山,如此功劳都没得到任何封赏。”
说到这儿他又点了点头,“看来皇上不是忘了封赏,一切功劳他都记在心里的。”
吴锡元见他心里头都明白,就也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义兄明白就好,一切功劳皇上都记在心里的。”
王启英听了这话,才知道他绕了这么一大圈儿,原来是在安慰自个儿,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皇上的心思他早就琢磨了个八九不离十,让他来通政司一是为了让人知道他失宠了,二也是为了方便查案。
只要他腰间的金牌还挂着,他就不可能失宠,如朕亲临的殊荣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朝堂的水浑浊,许多人一手遮天,地下百姓们诉苦无门,通政司这地儿也不是什么清水衙门,原通政使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只是不知道吴锡元走马上任了通政使,原本的通政使又哪儿去了?
他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吴锡元耸了耸肩,“听说被派去岭南了?我还没来得及打听。”
岭南那地儿是流放犯人的,在那处当官自然没有京官来得舒坦,看来原本的通政使应当是犯了大事儿了呀。
“走吧,咱们进去再说,日后你可就是我的上司了,还要多请锡元照顾。”王启英对着吴锡元拱了拱手。
吴锡元也跟他回了一礼,“好说好说,咱们进去再说。”
两人当值的地儿本不在一处,但王启英原本就是个四处为家的性子,再加上他本来就跟吴锡元很熟,直接自个儿将桌子搬到了吴锡元屋子外头,才冲着他喊道:“锡元!我来了!快开门!”
吴锡元一开门就看到他扛着个桌子,微微一愣,才笑了起来。
“怕我无聊?”
王启英绕过他直接将自个儿的桌子摆在了另外一处空地上,才回过头来对着吴锡元说道:“那倒不是,只是想着有你在能掩护我摸鱼啊!哈哈!”
吴锡元无奈地摇头,“别想着摸鱼了,你来看看这个。”
说着,他就将手上的卷宗拿给了王启英看。
王启英拍了拍手上的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卷宗,“啧啧啧,这么快就上手了?”
吴锡元摇头,“倒也不是我上手快,只是刚刚整理桌上东西的时候它掉了出来,我就顺手捡起来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