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像……万立山?”景孝帝皱着眉头说道。
张秋雯笑了起来,“还真叫您看出来了,实不相瞒,我就是万立山丢了的那个女儿,我不应该姓张,而应该姓万。”
这话一出,景孝帝才算明白她为什么对老天这么大的怨言了。
张秋雯看着景孝帝说道:“当年万立山将我换给了那些土匪,我年岁小,又是早产的,他们掳走我没多久我就开始高烧不退。那些人一开始是想从我父亲手中换取赎金的,却见我父亲走了之后就杳无音信,这才知道他是心狠的。我就被他们随便丢在了路边,幸好苗寨的一个老阿婆将我捡了回去。”
说起那个老阿婆,张秋雯的眼睛里才隐隐有了些许波动,“那个老阿婆养了我差不多到六七岁的时候,她便因病去世了,从那时候起,我便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景孝帝微微颔首,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波动。
他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同情别人,他会同情的只有他自己。
张秋雯打着想让皇上共情的主意,只能说她挑错了人。
皇上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便直接微微颔首,又接着问道:“所以你的巫蛊之术是那时候学的吗?”
“是的。”
景孝帝对她身上的巫蛊之术,比对她那些乱七八糟的身世要感兴趣多了。
就听景孝帝又接着问道:“你那个巫蛊之术能教教朕吗?”
只要他自己先学会了,就不可能有人对他下手。
张秋雯听了他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直接笑了起来,冲着他摇了摇头。
景孝帝脸色一板,说道:“怎的?你莫非是想抗旨不尊?!”
张秋雯摇了摇头,“回皇上的话,并不是民妇想抗旨不尊,只是那蛊虫也不是在哪儿都能存活的,您在京城永远都学不会巫蛊之术。况且您如今年岁大了,实在养不了这东西,厉害的虫子都要靠自己精血养的。”
景孝帝一脸不满,又接着说道:“那么若是懂巫蛊之术的人来京城给朕下蛊,能成功吗?”
张秋雯被他这么一说,才算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皇上对此事如此上心,原来是怕灾难落在了自己头上。
张秋雯道:“会巫蛊之术的人大部分都在寨子里,寨子有很严格的规定,不能入世。皇上您担心被人下蛊,还不如担心下雨天会被雷劈到。”
她话音刚落,赵昌平就已经扯着嗓子训斥道:“怎么跟皇上说话呢?!”
张秋雯扁了扁嘴,“好吧,那不说这个了,我再同皇上您说另外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张秋雯已经彻底疯狂了,反正她这一回肯定是没活路,当然是要将整个万家都拖下水了!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十分诡异,用着说悄悄话一般的语气,轻声说道:“跟您说啊……万立山的孙子还活着呢,跟先帝生得好像啊!”
她原本以为皇上会大吃一惊,却没想到景孝帝只是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朕还当是什么新鲜事儿,这不都是人尽皆知的了吗?”
张秋雯一愣,就见到皇上扬着下巴瞥了她一眼,接着问道:“涪陵郡的那些孩子们,可是你让人动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