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丰县半月前夜夜听到小儿啼哭,便让县令去当地安抚百姓,再顺便探明究竟。”
……
穆紹翎说了几个之后,头一抬看向了醇王,问道:“二哥会了否?”
醇王愣了片刻,才眯着眸子,嘶了一口气,不大自信地说道:“应当是懂了。”
穆紹翎明显也松了一口气,伸手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拍,说道:“无妨的,你拿捏不准的拿来问我就是。”
醇王应了下来,穆紹翎也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兄弟两人再没有任何交谈,就自己改着自己的奏折,只有不大好定夺的事儿才拿去问穆紹翎一声。
关怀远在一旁伺候,瞧着时候差不多了,再给他们添上热水。
这气氛真有些像幼时他们兄弟一起在太傅那里读书的时候,他们都不受宠,写不写夫子留的课业都没关系。不受宠的皇子,根本不会有人注意这些。
但是现在的醇王心里却十分庆幸,幸好当初练字的时候他是好好练了的,不然这会儿还真是帮不上太子什么忙了。
就在两人奋笔疾书的时候,书房的门“唰”地一下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醇王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他帮太子批阅奏折被父皇给发现了,除了父皇还有谁敢擅自闯进太子的书房?
然而他抬头看去,却发现逆光走来的居然是……
“怡儿!”他三弟的反应比他还快。
醇王也跟着叫了一声,“弟妹。”
苏怡看到醇王在此处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冲着他微微屈膝行礼,才走到另外一张空着的案几前坐了下来。
“今儿宫里的采买来晨会,耽误了一会儿,才来晚了。”说着话,她也拿起一笔翻开一本奏折批阅了起来。
那动作十分自然,就像是已经做了无数次一般。
醇王看了一愣,心里头也明白了,原来从前都是弟妹帮着老三批阅奏折的。
这样一想他就更头大了,他们三个人都一人分了半人高的奏折,那若是只有一个人呢?还不得废寝忘食的才能看完?
就听穆紹翎又说道:“等这两日我就去找父皇将负责内务的人定下来,总是让你操持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苏怡连忙赞同地点头,可不就是嘛!从前她无聊的每日等着人来寻她玩儿,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忙到足不点地了。
什么踢毽子荡秋千?仿佛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醇王就这样硬生生陪着他们夫妻两人一起看了一整日的奏折,也就中午吃过饭,让他小憩了半个时辰。
醇王以为这样的日子顶多一日就过去了,没想到第二日一早,叫醒他的依旧是他三弟……
醇王盘腿坐在床上,被子被他抱在怀里,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们该不会不放自己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