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昌平能有今天的地位,是二十年的积水成渊,岂是一条刚来的过江龙所能撼动的。
严昌平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冷冷道:“既然对方张开了嘴,那就慢慢地喂,慢慢地撑死他”。
严宏得到了命令,起身朝严昌平鞠了个躬,“干爹,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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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山民这一觉又睡到很晚,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海东青,她换上了黑色风衣,戴上了墨镜,又回到了霸道总裁的风格,很难与昨晚那套粉红睡裙重叠在一起。
“进我房间多久了”?
“一个上午”。
“你就一直这样看了我一个上午”?
“嗯”。
“看不腻”?
海东青眉头微微皱了皱,“看你死了没有”。
陆山民缓缓坐起身,“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陈大娘”?
“陈大娘是谁”?
“陈大娘就是陈大娘,村东头的陈大娘。当年陈大爷临死前的一个月,她就跟你现在一样天天守在床头,一直守到陈大爷断气”。
海东青嘴唇紧咬,眉毛也陡然跳动了一下。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陆山民能感觉到她情绪中的恐慌。
“哎呀,开个玩笑,我才舍不得死”。
“知道我为什么跟你住一起吗”?
“知道,你担心我一觉睡过去就醒不来了”。
海东青以命令的语气说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以后不许开”。陆山民乖巧的点了点头,安慰道:“别担心,虽然我最近很嗜睡,但我觉得是件好事,我在睡梦中的时候,感觉到五脏六腑和筋脉有一种痒痒的感觉,我曾经在网
上看到过,受伤之后长新肉的时候就会有这种发痒的感觉”。
海东青将信将疑。“没有骗我”?
陆山民认真地点了点头,“对,这叫枯木逢春,老枝生嫩芽”。
海东青并不完全相信,但也稍稍松了口气。
“起床吧,下面有人找你”。
陆山民没有动,只是笑呵呵地看着海东青。
海东青眉头微皱,“你又做什么妖”?
陆山民指了指盖在腿上的被子,“我里面没穿裤子”。
海东青的柳叶弯眉向两边分开,看得出有点生气,起身离开的时候脸蛋还有点微红。
白里透红,很好看。
陆山民洗漱完毕出来,海东青已经将饭菜准备好,饭是稀饭,煮得很软那种,菜是小鸡炖蘑菇,也炖得很耙那种。
陆山民吃了两口,味道还不错,抬头问道:“你做的”?
“我让陈然做的”。
“嗯”?“他不会给我下毒吧”。
“毒死你算了”。
陆山民呵呵笑了笑,大快朵颐,他最近不仅能睡,还能吃。
海东青看在眼里,嘴角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陆山民夸赞道:“你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应该多笑笑”。
于是海东青收起了笑容,板起脸不笑了。
陆山民拍了下自己的嘴巴,自言自语道,叫你乱说话。
于是,海东青又笑了,不过笑容一闪而逝,很隐蔽。
吃完饭,陆山民拿起化妆台的染发剂,看着盒子包装上的代言明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句广告词,“有了珍草堂,年轻不怕老”。
“这也是陈然买的”?“他是在咒我老吗”?
海东青拿过盒子撕开包装,开始调制染发剂。
“我查过,植物萃取,温和安全,天然放心”。
陆山民瘪了瘪嘴,“广告词儿你也信”。海东青手上停了停,“那你还染不染,他们还在下面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