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不如自己早一点帮他一把,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但现在,褚奕峰是正经的太子嫡子,就算是不得太子欢心又怎么样?那也不是那些奴才下人能欺辱的!
皇帝和太子妃一听都转头看向褚奕峰,眼中尽是欣慰,褚奕峰脸一下子涨红了,连忙摆摆手,磕磕巴巴道:“没,没这回事!我就是打打下手……”
“二皇孙过谦了。”凌霄接口道,论口才褚奕峰怎么是他的对手,凌霄舌绽莲花,没几句就把这件功劳说成了褚奕峰和他对半分的。
皇帝越想越开心,看着凌霄苍白着脸又忍不住道:“你看看,这几天的功夫竟憔悴了许多,为了这事也不能伤了身子,你还小,以后是要担当大用的人才。”
“臣失仪了……”凌霄颔首,有点难为情的一笑,“皇上知道的,我随爷爷,平日里这些干果零食的不离口的,但这海棠院里好像是不分配这些的……平日里在四皇孙那里用的□□逸,在二皇孙这里偶然吃的清淡一些就受不住,是臣轻狂了。”
“在峰儿这用的清淡?”老皇帝嗅出一丝味道,“峰儿这里的份例和琰儿是一样的,如何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一样的?!”凌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一脸白莲花的无辜,疑道,“臣还以为是因为四皇孙年幼才吃的用的要好一些呢,就像前日进贡的荔枝,四皇孙那里就要比二皇孙的多一倍,臣……”凌霄有点难为情的一笑,“皇上知道,臣最是嘴馋,让内侍去内务府要,也说并没有海棠院的了……”
凌霄垂下头,眼中尽是狠戾,不趁刚立功的时候等什么时候?!在最得圣宠的时候让那群势利的奴才知道,二皇孙的尊严从来就不容践踏,连挑衅也不行。
凌霄几句轻描淡写就勾起了老皇帝的愤怒,再看看外间被凌霄打翻了的菜色的残骸,确实是简单了些。连太子妃也气的变了脸色,怒道:“去给我叫内务府的许权来!我倒要问问什么时候皇孙们的份例不一样了!”
老皇帝正是因为水车的事想要大加奖赏褚奕峰和凌霄呢,谁知竟有这事,看着凌霄憔悴的脸更是愤怒。
不多时内务府总管许权就来了,他已经听到了一丝风声,吓破了胆子,连忙把管东宫份例的管事太监吉祥带来了,许权押着吉祥心里怒骂,这群作死的奴才,准是克扣海棠院的事被知道了!
吉祥心里也直打鼓,吓得腿直哆嗦走不利索,跟着许权后面心里叫苦,就是因为这二皇孙平日里从不在意这些,再加上见太子对这个皇孙并不在意,他是宫里的老油子了,心狠手辣,这份油水不捞等什么?!
这会儿像是事发了,许权吓得畏畏缩缩的跪着爬进来,磕头道:“奴才把司东宫份例的管事吉祥带来了。”
吉祥吓得磕头不已,老皇帝见他的样子就知道是畏罪,更是生气,怒道:“谁许你克扣二皇孙的份例的!皇孙们的份例都是一样的,谁给你的胆子分配不均的!”
吉祥连忙磕头,涕泗横流,哭道:“奴才怎么敢,这进贡的东西有限,二皇孙平日里又是不喜欢这些的,奴才就想着多匀给别处一些,这也是奴才的苦心啊……”
不说还好,许权这么一提老皇帝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上前一脚踢在吉祥肩膀上,怒吼道:“宫里的份例是你一个奴才分配的?!匀给别的地方一点?这是你能做主的?皇孙的份例哪怕是他全扔了也没有你能插手的地方!更何况朕看这些东西也不一定是分到别处吧?!”
吉祥被说到弊病,只是磕头求饶。
凌霄轻轻咳了几声,老皇帝回头看了他一眼,平平气,关切道:“霄儿还不舒服?”
“没有。”凌霄摇摇头,老皇帝不耐的看了地上的吉祥一眼,吩咐道:“内务府总管许权,御下不严,格半年的月钱。执事吉祥即日撤了的差事,就由副职代替。至于怎么罚……多亏了是霄儿才知道了这奴才竟是这种东西,就由霄儿处置吧,是打是杀随意吧。”
说毕不理会谢恩的许权和哭着一直磕头的吉祥,许权马上使眼色让小太监们把吉祥拉下去先关起来,自己汗津津的站在一边等着吩咐。
皇帝叹气,又好生安慰了凌霄和褚奕峰一番,虽然是出了这糟心事,但一想到那水车皇帝还是很开心的,这奴才算什么呢,水车的事才是重要的,随即吩咐了就回了内阁去说这水车之事。
太子妃又派人取了不少补药来,她今天才知道褚奕峰平日里竟是受了苛待了,自责不已,揽着褚奕峰直哽咽:“是本宫平日里疏忽了,傻孩子,你怎么不和娘说呢?”
褚奕峰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受到苛待了,他平时不在意这个,内务府又不敢做的太过分,褚奕峰干笑了下:“儿子也不知道……”
太子妃又揽着褚奕峰和凌霄尽了半日慈母之情,正要说许权之事凌霄拦下了,凌霄温言道:“皇上既然说了是让我处置,那就别再污了姨母的手了。”
凌霄濡慕之情可见,太子妃也知道自己插手了到底是会惹人议论,点点头道:“就凭霄儿处置吧,可要好好保养身子……这事都是我平日里疏忽,竟是个瞎子了……”
凌霄又好好劝慰了太子妃一番,太子妃才叹息着回去了。
人都走了,褚奕峰守在凌霄身边,还是有点紧张,小声道:“你没事吧?还难受么?”
凌霄看着褚奕峰俊俏白皙的小脸有点无奈,自己晕倒那会儿那么假,这孩子竟然还是相信的,凌霄一笑:“没事。”
不一会儿海棠院的掌事太监上来请示:“主子,小侯爷,这前大总管许权怎么处置?”
立在一边还没敢走的许权微微抬起头来看凌霄的脸色,褚奕峰也回头看着凌霄听他的意思,凌霄淡淡一笑。
“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