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远拿起来看。
总共手写了十来页,很多管理学的术语,还有信托的术语,都用得非常地道。
很多的信托术语,江延远都不曾见过。
“你写的?”他皱着眉头问。
正如刚才阿姨所说,他并不知道乔诗语隐藏了多少。
“嗯。”乔诗语回答淡淡的。
“你懂这么多信托的内容?”江延远反复看。
“我爸在图书馆么,经常看书,就懂了,不过都是纸上谈兵。你过敏好了吗?”乔诗语又问。
说起来这事儿,江延远就气愤。
“他还没走,在酒店,我会送给他。”说完,江延远就把这叠纸拿起来了,去了卧室。
晚上睡觉以前,乔诗语还没上床的时候,江延远翻看着这叠纸在看。
清秀刚劲的字迹,江延远仿佛看到了有力的思想,和他抓不住的一颗心。
似乎那颗心,需要更大的舞台。
乔诗语推门进来,江延远赶紧把他刚才看的东西放到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乔诗语已经看到了,不过没说什么,想想也知道他在看什么。
“今天孟昭华来了?”江延远问。
“嗯。”乔诗语把睡着的孩子放在床上。
“你不烦?”
“有什么好烦的,人生之事,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不是这方面不如意,便是那方便不如意,我只是赶上了这方面的不如意。”
“你能应付?”江延远靠在床头,问。
“能。我有底气。”乔诗语说。
“哪来的底气?”
“你给的。”说完这三个字,乔诗语便躺在床上,头朝外面,背靠江延远,准备睡觉了。
今日江延远因为“你给的”这三个字,心里愈发地甜蜜起来。
早晨和女儿争风吃醋的醋劲儿也小多了。
他从那边过来,趴到了乔诗语的身上,“我怎么给你的底气?”
乔诗语睁开了眼睛,“你恳娶我,便是我的底气。”
有一种冲动在江延远的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诗语极少说暖心的话,或者说从来不说暖心的话。
可是这话说出来,便让江延远心里的暖流怎么都控制不住地上涌,涌到了眼睛后面。
他轻轻在乔诗语的面上吻着。
他凑在乔诗语的耳边轻声地说,“娶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
江延远忽然间讨厌那种山盟海誓的语言,讨厌言辞的甜蜜。
如同糖一样,特别不走心。
乔诗语虽然从来不说,这大概是头一句吧,但是已经让江延远觉得走过了他的心。
因为乔诗语偶然的一句并不是“我喜欢你”“我爱你”,去让他如同置身一个巨大的游乐场。
江延远希望,乔诗语以后,不要说太多的套话,因为他喜欢她偶尔的真性情。
第二日,江延远似乎憋不住,上班的空儿非要去给齐总送这份策划案。
他好像觉得,自己的老婆写了这份连齐总也看不懂的东西,江延远非常荣耀。
齐总在酒店里,看完了以后,果然有惊为天人的感觉。
“小乔厉害了,可惜在我公司里,干得时间太短了,我想给她升职的时候,她走了,厉害了,厉害——”齐总一直啧啧称叹,“江总厉害了,好眼光,娶了这么一个贤内助。”
江延远面上平淡,其实心里特别欢喜,中午还特意喝了酒。
不过江延远的家里,很快便发生了一件事情——薇子过敏了。
昨天晚上,乔诗语弄孩子弄到很晚,早晨起来晚了,江延远抱孩子下的楼。
一到楼下,薇子便在哭,一直挠着自己的后背。
江延远看到薇子竟然也过敏了,他大发雷霆。
遗传是如此奇妙的一件事情。
明明是一种病,但是看到薇子和自己的症状如此相似,江延远便知道,这个女儿是他亲生的,是他嫡亲嫡亲的女儿,相似的病症,相似的部位。
那种感觉如此让江延远心动。
遗传。
他的毛病,带到了自己女儿的身上,原来那天早晨,乔诗语并没有杞人忧天错。
薇子的确遗传了他。
虽然奇妙,但并不能改变江延远的大发雷霆。
孩子哭,江延远对着阿姨说阿姨笨的时候,乔诗语从楼下下来了。
她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