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林洪喝住正欲转身传令的指挥使,吩咐道:“就把营寨扎在镇子边上,一应补给,都从镇上征集。记住,我大军是收复大名府的先头部队,所征集的粮草,不但要为我军所用,将来还要供应各州援军,你懂了吗?”
那指挥使也是心神领会,看来团练这回争不到军功,便想小发一笔财喜了,媚谄道:“小将明白!要不要这便去联系买家!”
“你悄悄去办,莫要声张!”林洪不置可否,又叮嘱道:“派人把黄河上的船只都给我锁起来看好了,再联络磁州那三营人马,叫他们我军靠拢!”
那指挥使听了后道:“只是小将也不知道磁州的兵马到了哪里了啊,再说咱们各州互不统属,就是叫他们来,也未必回来的!”
“这事你去告诉周指挥,让他去办,你先去解决了咱们的午饭再说。”林洪挥了挥手道。心里却是道:不过来,自己在那等死么,要是让梁山人马发现了,就凭他那三营不到一千匹马的禁军,根本做不到有效的抵抗。不管怎么看,还是和自己汇合比较安全一些。
且说那指挥使拜别了林洪后,就以相州援军的名义,一家一户的给镇几的士绅富户下拜帖,请这些富户晚上到营寨中来,请他们吃饭!
晚间席上,林洪并没有出面,还是那指挥作陪,酒过三巡后道:咱们相州军马星夜驰援,赶来拯救大名府于水火之中,各位就没有什么要表示的么?
席上的诸人都是相互看了几眼,实在时不想白白的出钱。这相州的兵马又不是大名府的常驻兵马,打完仗就要回去的。给他们送礼,那真是白送,根本看不到任何好处。只是人家斗摆明了讲出来了,你一点不拿怕是也不好交代。别到时候连自己家的粮食也给劫了去,那就损失大了。算了,就当打发要饭的了,顿时你十两我二十两的拿了出来,之后就纷纷告辞离开了,正戏都演完了,还待在这里做甚!
这边勒索出来了差不多三千多两银子,这指挥使连忙给林洪送了过去。
林洪打开一看才这么一点,顿时就骂开了:“呸!平均一家才不到二十两银子,还大名府的富户,这帮铁公鸡!”
想了想后又道:?“罢了,这钱少是少点,但却没有后患,也没谁会为这个小钱来买上告下,跟你我过不去!收了罢,你点一千两出来,你自己留一些,其他给弟兄们分了。”林洪也是知道不能一个人吃独食的,那样容易噎死。而且这些士绅富豪都是和官府官吏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也不好逼迫他们。就这么着了吧。
“还有带着兄弟们去将这镇上普通百姓家里的粮食征来,多的话也可以卖些钱财。等粮食卖了钱,也留下一半,你们自己处置,别叫人说我只顾自己捞,却不记得手下!”林洪又道。
那指挥使听了后大喜。在营寨中招呼了千把人,随他进镇征粮,没多久,把这个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市集弄得是鸡犬惊鸣,妇孺啼哭,没过多久,街上便见不到什么人影了,各家各户闭了门,祈望各自的神佛,将这些丧门星赶出镇去。
“团练大喜啊,没想到在富户那里没捞着什么油水,却在这些普通百姓家里发了一笔大财。那百姓家里竟然每家每户都有不下十石粮食,可是看其家境却不是很好那种。真是奇了怪了!”去征粮的指挥使道。
“你管那么多做甚么,只要将粮征上来就好。瞎操什么心!”林洪教训道。
“是,是,团练说的是,现在还是联系个买家比较好。”指挥使应和道。
这就是现在北宋大部分官军下乡剿匪的惯例缩影,每次都会害的当地百姓损失惨重。也不知道这是官兵还是贼兵。
百姓家的粮食自然是从大名府里领回来的,还没在手里捂热,就又被官兵收了回去。
强人发粮,官军征粮,自古少有之。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都会衡量。官军这么做,无疑是将当地百姓的心都推到了梁山这边。
当真是:日月反转,乾坤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