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指使手下,对曲乐恒严刑逼供,直到接到佐藤的电话,这才放下手头的活,急匆匆的赶到了“落樱居酒屋”。
但是,迎接他的没有佐藤,却是一个陌生人。
“您就是早川仟吉先生吧?”
来人用正宗的日语彬彬有礼的问候着早川,早川虽然有点疑惑,但依然跟进了屋子。哪知道,他刚走进屋子,没有看到佐藤,后脑勺却遭到了一记暴击!
紧接着,那个日本人将他五花大绑,从后门运了出去,那里,早就停好了一辆黄包车。
片刻后,等早川仟吉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老窝,竹内公关的外面,他清晰的看到公馆的二楼里,执勤的几个暗探正在东张西望,但是,他的嘴里早就被塞满了核桃,一声都发不出来。
而那个拉车的车夫,也就是耿朝忠,开始向门口的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自己的副官走了出来。
“说吧,早川先生吩咐你送什么信?”副官狐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黄包车夫。
早川如果有命令,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反而让一个黄包车夫来传信?
“早川先生让我送来一个人,就坐在车里,麻烦您出去看一下。”
黄包车夫面带微笑的把副官领到车前,掀开了帘子,然后,他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捆在车里的早川。
副官大惊失色,刚要转身,他的后背就被顶上了一支手枪,然后,他的配枪也被卸了下来。
“回去,把你们今天抓的那个严重一带出来,只准你一个人,谁都不能告诉,否则,我直接毙了早川!”
身后传来了那个黄包车夫的声音。
副官看看黄包车里的早川,又斜眼看了看身后的黄包车夫,他实在想不通,就这么一小会儿,早川怎么会落到别人手里。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杀人灭口?!”
副官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没得选择!是要你上司的命,还是选择你俩现在就死!”
黄包车夫的声音透出几分狠毒。
副官又看了看早川的眼色,早川似乎在点头。
早川并不傻,作为一个情报头子,也早就接到了土肥原先生的命令,那个严重一本来就是要被处死的家伙,用那个家伙交换自己的性命,本来就是不需要考虑的选择。
只是他感到疑虑的是,为什么佐藤打来的电话,却把他引到一个陷阱当中?!
副官得到了早川肯定的答复,开始慢慢的转身,身后则又传来了黄包车夫的声音:
“注意,你只有五分钟时间,如果我看到公馆里有任何异动,有人暗暗包抄或者试图接近我,我就直接让早川的脑袋开花,你明白了吗?!”
副官连连点头,快步冲进了公馆。
5分钟,把严重一放了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布置兵力?!
耿朝忠静静的等待,片刻后,副官扶着一个人跑了出来,耿朝忠看的真切,正是曲乐恒!
只见他衣着破烂,鼻青脸肿,满身伤痕,走路也一瘸一拐,一看就是刚从刑讯室放出来。
“是你!”
曲乐恒一眼就认出了拉车的耿朝忠,他做梦也想不到,耿朝忠竟然会来救他!
“严先生,别废话,上车!”
耿朝忠一脚将早川踢下车,然后让曲乐恒钻了进去,拿起手枪,指了指副官,说道:
“早川被灌了水银,你最好别让他乱动,赶紧将他身子倒过来,否则死了可别怪我!”
副官大惊失色,赶紧将早川嘴里的核桃拿出来,然后将他的身子倒置,而耿朝忠,早就拉着曲乐恒跑远了!
“别忙活了!”
两个人走到了副官的身边,副官抬头一看,竟然是佐藤和土肥原先生!
“土肥原先生,刚才......“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
副官正要说话,土肥原制止了副官的唠叨,又问道:
“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说给早川桑灌了水银!”副官心急如焚。
“闭嘴!我什么都没喝!”
身边又传来了早川的声音。
“老师,佐藤君,你们?”
早川当然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喝,他看到土肥原和佐藤过来,更是一头雾水,他实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一场戏罢了,怕你们演的不像,被别人看出破绽,这才没有通知你。早川君,你幸苦了!”
土肥原和佐藤难得的向早川鞠了一躬,然后扶着依然迷迷糊糊的早川,走回了竹内公馆。
...........
“耿兄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黄包车上,曲乐恒同样一脸迷糊。
“你跟我说你被人怀疑,想要搬家,我就派我的弟兄跟着你,这才知道你被日本人抓了,我就绑架了早川换人。别问了,回去再详细跟你说!”
耿朝忠简短的回答。
不一会儿,耿朝忠拉着曲乐恒跑出了奉天城,向着奉天城北边越跑越远。
“我们这是去哪儿?”曲乐恒忍不住又问。
就算要甩脱敌人,绕着奉天的大街小巷转圈就可以了,也不用这么卖力吧!
这都出了城,足足跑了十几里了,这家伙,也不嫌累得慌!
耿朝忠确实很累了,不过,距离目的地也不远了。
耿朝忠拉着曲乐恒,来到奉天北郊外的一座小市镇,然后又七拐八弯的来到了一座打着钟表店旗号的小店里,然后才扶着曲乐恒走下去,走进了店里。
店里只有一个人,剃着光头,满脸的络腮胡子,圆溜溜的眼睛,看到两人走进来,先是一愣,然后再仔细一打量,不由得发出惊呼:
“老大!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