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张君嵩的团长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但也不愿意再多言,举手用力的挥了一下道:“好,就这些,也够了!我们走!”
话音刚落,耿朝忠突然跳了出来,大声说道:
“我方途今天仅代表我个人,绝不代表复兴社特务处,愿意跟我一起去打鬼子的,现在就走,不愿意的,我也不勉强,各位同仁,我死了以后,记得给我坟头前上柱香就好!”
“我也只代表我个人!”人群里又有一个人冲了出来。
“我也是!”
一霎时间,特务处人堆里又冲出三十几个人,这些绝大部分都是这几个月刚刚召进去的新人,这批人,都是黄埔刚刚毕业或者未毕业的学生,正在最热血的时候,眼看着六组的方组长身先士卒的冲了出去,哪还忍得住做缩头乌龟?
“好!”
那军人深深的看了耿朝忠一眼,然后粗略点算了一下,大约也有七十多个人,加上自己手头这三十多个,差不多也有大半个连了。
萧洒,赵理君,陈恭树和余乐醒几个人面面相觑,眼看着耿朝忠领了一大票特务处的人走远,萧洒想到跟耿朝忠在东北并肩作战的情景,突然猛地一跺脚,大声吼道:
“老子也只代表老子个人,老子也去杀鬼子了!”
说罢,迈开长腿,一阵风似的追了过去。
呼啦!
特务处的队伍炸开了,除了余乐醒和赵理君的几个人,剩下的人几乎全都冲了过去。
陈恭树摇摇头,刚要喊一句:只代表自己个人。但环顾四周,“个人”已经没剩下了多少,只好又无奈的摇摇头,向着前面高喊一声:
“等等我!”
........
“余老师,这怎么办?”
赵理君看着身前希零八落的二十几个人,无奈的问余乐醒。
“怎么办?赶紧打电话告诉戴老板,就说特务处的人都被方途给骗走了!”余乐醒大吼道。
......
此时,一干人正跟着张君嵩急行军,几句交谈,耿朝忠很快摸清楚了状况,现在日军已经攻下了闸北,正在向内陆的宝山路,虬江路各路口进攻,如果不能反攻回去,恐怕短时间内,日本人就会将滩头阵地稳固起来。
“我们这一百多号人,管用吗?”问清楚了情况,耿朝忠也不由得有点头大,这是攻坚,不是巷战,人数太少了根本没用。
“管用!一定管用!日本人也没有多少人!各个路口最多也就三四百号人,现在他们的飞机大炮已经打完了一个轮次,你听听,现在炮声已经稀疏了不少,飞机也飞不动了!这正是我们最好的时机!”
那张君嵩满脸自信的说道。
“那装甲车呢?!”耿朝忠又问。
“早就被我们用集束手榴弹炸掉了,要不,老子一个团,能剩下这么点人?!”那张君嵩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显然,他的弟兄们没剩下多少。
抹了一把眼泪,张君嵩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高喊道:“日本人也就是火力猛,现在他们没了炮火掩护,就是没了牙的老虎,兄弟们跟着我,一定可以把闸北夺回来!”
轰!
张君嵩话音刚落,就有一枚炮弹在身前不远处炸响,似乎在为张君嵩刚才的话做了完美的注脚。
“怕什么?就一枚炮弹,毛毛雨!”张君嵩厚着脸皮继续鼓劲(忽悠)。
耿朝忠却没有说话,打开自己的手提箱,又拿出一个钢盔戴在了头上,然后又从里面拿出一副破破烂烂的厚马甲,套在了身上。
“你干什么?”张君嵩目视耿朝忠。
“老子是要拼命,但也不能白死!多穿几件,炮弹来了也能挡一下!”耿朝忠回答。
张君嵩翻了个白眼,实在懒得理会这个勇气可嘉的煞笔就这破破烂烂的棉外套,就是套上十几件,又有什么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