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袁术怎么样了？”林子寒轻声喃语，虽然他已经和袁术分道扬镳，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林子寒能够彻底忘记曾经的那段兄弟情。

“你自己都要死了，还有心情顾得上别人！”陆欣快步走过来，气愤地关掉平板，扔到了一旁。

“欣姐，就让我继续查下去吧，无论是现在针对帝豪的那些人，还是曾经执行清除计划的人，我都觉着他们绝不简单。”林子寒回忆起昨晚见到的那些人，生物战甲真的会让普通人突破肉体的限制，变成一个钢铁战士，金属制成的肌肉和人体血肉交融在一起，那些人林子寒不知道该称之为人，还是称之为机器。

……

“叔叔，结束这一切吧！”袁术看着会议室里人已经走干净，只剩下自己和袁廷楷，才沉声说道，头深深地埋进在自己的胸口，不敢抬头直视袁廷楷。

“你在说什么话？”袁廷楷神情忽然一惊，略带怒气地看向袁术。

“叔叔，我们和联邦军交战三天的时间，南域已经有近三成城市多次易主，各城市之间的要道，尸体随处可见，前线阵地的尸体，也已经堆积成山。这真的是我们想要的军事联盟吗？”袁术哽咽着说道，在这次会议前，袁术刚刚带着小队t偷袭南河城阵线回来，路上看到的，是疮痍的大地，是灰色的天空，是疲惫的军人……

空气中都是血腥味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是想让我投降，还是想让联邦军承认联合军的存在？”袁廷楷看着袁术，大声地吼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战争本就是流血牺牲的，现在你告诉我结束，我怎么跟那些为了兵变战死的战士解释。

我怎么跟死在三天前毁灭性打击中的战士解释，我怎么跟那些还在前线厮杀的战士解释，我怎么跟那些和我一样，为了建立一个新的军事联盟的战士解释！”

“可是死了已经太多了，您不觉着死在这一次战争中的军人，比死在兽潮中的驻荒军还要多吗？”袁术忽然身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这是袁术第一次和自己的叔叔争执地面红耳赤，也是自己第一次在自己的叔叔面前拍案叫嚣。

“流血牺牲换来一个新的军权，是值得的，至少这样南域联邦不会陷入被帝国出兵剿灭的局面！”袁廷楷见袁术忽然站在了自己的眼前，高大魁梧的身影，比自己年轻时还要威武几分。

“你长大了，现在有自己的想法了，这很好，但是我是你叔叔，也是联合军的总司，所以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不会因为你，而把联合军百万将士当做亲情的牺牲品。”袁廷楷双手交错在身前，双臂支撑在桌子上，就这样轻松地说道，脸上的怒气在袁术拍桌的那一刻就消散了。

“叔叔，您就不能自私一次，您明知道现在帝国不过是想要让您消耗联邦的实力，可您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呢？”袁术清楚，自己叔叔所担心的，是南域联邦独立，势必会遭到帝国联邦和北境的联合剿灭，可是现在没人在乎那些，他们更希望两虎相争，那怕是联合军最后胜出，那些人也会出兵剿灭联合军。

“正是因为我的自私，你才有资格在这里和我说出这一番话，不然你连说这些话的资格都没有。”袁廷楷眼中对袁术仅存的宠爱也消散，双眼无比的坚定执着。

“如果最终这场战争联邦军胜出，那时候南域也没有继续和帝国抗衡的资本，或许帝国会网开一面，饶恕这些年南域扩大军备，违背帝国条令的事情。

如果联合军侥幸胜出，我会带领联合军向帝国臣服请罪，让北境的军队和帝国的战车，停留在南域边防线之外。那时，若是我还能做联合军总司，我就会带领联合军围剿凶兽，还南域一片繁荣。”袁廷楷淡淡地看着袁术，说的很轻松，好像这场战争的胜负，在袁廷楷眼中并不重要。

南域这些年做出的那些事情，早已经疯狂地在帝国的底线试探，自己兵变，无论是为了自己的追求，还是南域，或许能换来一线的生机。

“可是……”

袁术还想说什么，话还未说出口，袁廷楷就是伸手阻止了袁术说下去。

“我知道，你和你母亲一样，不喜欢战争。”袁廷楷说着摇了摇头，“当初你母亲就是因为你父亲的商量，才和你父亲走在了一起，而不是和我一个整日与杀戮残忍为伴的恶魔。”

“袁术，我在告诉你一句话，战争是最血腥的，也是美好的，至少他没有政治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