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御医?殿下,此事不能...”
还未等卫凌峰说完,岑思卿便打断道:“不用担心,我让他将出诊记录和药方子都记在了我的名下,不会有人察觉的。”
“但...毕竟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了一份危险。”卫凌峰忧心说道。
“丁锦辰是自己人。”岑思卿继续说道:“你且放心养伤,其余的不必操心了。”
卫凌峰对此事不再多言,但他心中另有一事却不得不说。于是,他微微坐直身体,轻声开口对岑思卿说道:“殿下,昨晚之事...有些蹊跷。”
“你是指那送信之人的身手?”
岑思卿以为卫凌峰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而一直惦记着此事。毕竟,能与他们卫家人打个平手之辈已并不多见,还能将其伤重至此的人,应该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卫凌峰感到惑然也不足为奇。
但卫凌峰却缓缓摇头,说道:“那人...毕竟是西陵家培养的刺客,有这个身手...并不奇怪。”
岑思卿没想到,卫凌峰原来早已料到与他交手之人绝非善类,却还是不顾一切将信函为自己夺了过来。岑思卿叹息一声,带着歉意对卫凌峰说道:“是我思虑不周,才令你身陷险境。若是我...”
卫凌峰看出了岑思卿眼中的内疚,立刻摇头希望他不要自责。卫凌峰并未觉得七殿下应该对此事负责。没能亲自制服那人,是他自己百密一疏,中了这宵小之徒的计,怪不得任何人。
“殿下,是我自己...一时大意了。”卫凌峰回忆起昨夜,继续对岑思卿说道:“当时,我被那人设计重伤。到手的信…也被他夺了回去。我被他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那时,我以为自己...可能要丧命在他的刀下了。”
“那你是如何脱身回到荣和宫的?”岑思卿紧张地问道。
“这便是蹊跷之处。”
卫凌峰将昨夜的遭遇,以及他是如何被一个神秘的夜行者所救的经过,全部说与了岑思卿。
“那人身手不凡...绝对在我之上。我记得,他系着一根黑色的头戴,那头戴上还用黑色的丝线...刺着一个图案。”卫凌峰回忆道。
“什么图案?”岑思卿问道。
“不曾见过,也有些...记不清了。”卫凌峰继续声音虚弱地说道:“便是那人,将我从西陵家刺客的手中救了下来,还帮我夺来了这封信。”
“你说,这封信是那人夺过来,然后交给你的?”岑思卿感到惊讶。
卫凌峰点头,说道:“不仅如此。殿下知道,我曾是宫中巡视侍卫,所以,对每日巡视的时刻和路线,都熟记于心。可那人,似乎...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岑思卿仔细听着卫凌峰的描述,内心的不安渐渐加重。他开始怀疑,除了皇后一党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在暗中窥察着他们。但这并不是最令岑思卿感到惶恐的,他害怕的是,自己竟然从未察觉到还有此人的存在。
卫凌峰告诉岑思卿,是那夜行者将几乎昏迷的他,送回到了荣和宫。
听到此处,岑思卿不禁大惊失色,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昨夜,卫凌峰明明蒙着面,但那人却将他送回到了此处。这意味着,那人不仅知道卫凌峰的身份,还清楚是谁派他去执行这个任务的。
“他到底是何人?”岑思卿不由得自语,暗自思索着。
相反,卫凌峰却觉得此事无需过度担忧。他为岑思卿分析道:“既然此人救了我的命,又助我拿到了信函。说明,他并无心加害。既然如此,那便无需忧惧。”
“以你的经验,可看得出来他是哪个宫的人?”岑思卿仍旧心绪不宁的问道。
“应该不是任何一宫的人。”卫凌峰虽不确定,但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或许,是皇宫中的暗卫。”
“暗卫?”
岑思卿第一次听说宫中有这个职位。
“暗卫不隶属于任何管制机构,他们的存在和所作之事...通常不为外人所知。”卫凌峰向岑思卿说明道:“暗卫一般自幼便接受严格的训练,忠诚度极高,从来只效忠于一人,也只听令于一人,为一人效命。”
“何人?”
“暗卫使。”卫凌峰解释道:“无人知晓此人平日里在宫中是何身份,但他手中却有召集所有暗卫的器令。”
卫凌峰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却见身旁的岑思卿一言不发,神情凝重。
沉默许久,岑思卿终于抬头,他与卫凌峰四目相对。
“那你为何,会知道得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