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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寒心里也略感奇怪。峰顶这番风光，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大批门人驻扎的样子。就连山顶的绞盘都是被机括带动，并无他人驻守。

但她比陆离冷静地多淡淡地说道：“玄武堂的先生既然把我们拉了上来，当然不会把我们晾在这。耐心地等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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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时间飞速流逝，陆离被冻得浑身发抖。他无聊地从地上捡碎石子玩儿，终于忍不住了：“秋寒，这个‘一会儿’，好像也太长了点……”

秋寒：“……别问我我怎么知道……”

她烦躁地来回踱步，然后又停在原地，背对陆离，似乎觉得面对陆离会有点尴尬：“再等等吧……”

“除了等也做不了什么。”陆离闷闷地说，“没地方走，又下不去。”

他瞅见地上的一块岩石，准备坐在上面歇歇脚。哪知道屁股还没坐下去，那块岩石忽然站了起来。

他吓得失声惊叫，手里的碎石子也向上抛出：“救救救命啊……”

那“岩石”是由人来装扮的。那人站在陆离身后，左手卡住他的脖子，冷笑：“找死！”

“陆离！”秋寒眉头一皱，但脚下不动。

被陆离抛到空中的碎石子画了一个极小的抛物线，加速坠落，击中那人左肩的肩井穴。他半边身子一麻，无奈放开陆离，退后几步。

他四下张望，秋寒却冷冷地说道：“别找了，他被我踩在脚下呢。”

她脚下积雪散开，伏在雪中的少年后心被秋寒牢牢地踩住。

“你们……早就发现了？”

“我早就发现了雪地下藏着的人。至于陆离……”她瞥了惊魂未定的少年一眼，“大概只是运气好吧。”

秋寒的脚松开，雪中少年一跃而起，冲到秋寒面前。

秋寒侧了一步，准备出剑。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雪中少年却并无恶意，反而一脸兴奋，“我的‘潜隐科’成绩可是相当优秀的！你居然可以发现我的踪迹！你是怎么做到的！”

秋寒皱眉，才不想说自己才是运气好，等待时候四处踱步不小心碰到少年的身子，才陡然警觉有人伏击的。

“闭嘴，阿霜！”挟持陆离那人有点看不下去了，喝道，“既然他们能够成功登顶，顺利发现我们，并且所使用的也是听风阁的功法，可以姑且认定为朋友。说吧，你们来玄武堂究竟什么事？”

陆离又把听风阁内发生的事简要叙述了一遍，并且再次拿出铜钱：“季堂主吩咐过要赶紧找到黄霖堂主，这个时候，只有他能主持大局。”

“兹事体大，我们也无法做主。黄霖堂主如今闭关不出，我们只能先带你去见副堂主谢万同先生。”

名为阿霜的少年走到角落里，蹲了下来。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究竟有什么动作，陆离只感觉脚下传来震动，地面出现巨大的入口。

陆离和秋寒跟着阿霜走了下去，入口在头顶封闭。顺着石阶一路向下，两边的火把将道路照得亮如白昼。再走几步，眼前豁然开朗。这里面竟然是一片巨大的空间，玄武堂的门人往来频繁，每个人都神色匆匆，脚下小步慢跑，一片热火朝天的气氛。

“原来玄武堂……是建在山腹中的。”秋寒低声说，“我忽然明白了。那铁篮子也是故弄玄虚吧？如果我没猜错，山脚下应该也有这样的入口吧？向上的石梯都藏在里面，你们平时是通过这中空山腹中的石阶上下山的？”

“你很聪明，不过没有完全猜对。”

“那我明白了。通过石阶上下山只是少部分人的特权，甚至连你们也很久没有启用过山脚的入口了。为了防止有心怀不轨的人混入，其余人上山只能通过乘坐铁篮子的方式。对吧？”

阿霜脚下顿了顿，有些诧异地看了秋寒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带路。

“看来我猜对了。”秋寒低声说。

玄武堂一层一层，在中空的山峰中垂直分布。也不知道下了多少层，阿霜停在一扇石门前：“稍等。”

石门修筑在山壁上，打开后，能看到里面是一间石屋。阿霜向屋中人汇报之后，那人点了点头，阿霜便示意陆离和秋寒进来。

阿霜退出石屋，关上屋门。

屋里是一个中年男子，精瘦，高挑，皮肤黝黑。他双眼很小，在浓眉的衬托下极不协调。可眼里神采奕奕，审视的时候，仿佛能看穿别人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