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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檀香熄灭之后，香味逐渐散去，反倒是一直被压住的一股腐臭的味道升了起来。

他身子发软，索性原地坐下，休息了一会儿。

这个甬道，那么短的一段路，陆离却觉得像是攀了一座山似的。

刚进甬道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劲，内力涌动身轻如燕，但是灭掉檀香就觉得自己的力量一下子被抽了出去似的，得好长时间才缓过来。

门外的打斗声也停止了，陆离听到他们开始交谈。当他站起身向外走的时候，门外面竟然变得嘈杂起来。他低着头从那个半人高的门钻出，看到外面站了十来个男男女女。

他们都是……幸存者。

“阿五，十一，十七，廿二……”十三在一旁一个一个给陆离介绍，“我们只剩下是一个人了……如果不是你灭掉了檀香，恐怕最后就会互相杀到一个不剩。”

陆离看向一旁，秋寒正在为自己裹伤。慕晓槿盘腿坐在石桌上，依旧带着微笑。

刚才十三已经大致给他们讲了发生的事——

过去的水底也有过很多次自相残杀，但都发生在他们不知情的时候，每次醒来会发现少人，可极少有人发现其他的破绽。所以今晚檀香熄灭之后，他们从亢奋中清醒，看到自己身上溅满的血，看到周围或伤或死的弟兄，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陆离看了一眼阿九等人的尸体，还是心有余悸，他其实不清楚这之间到底有多少人与阿大沆瀣一气。但是当他望向秋寒，秋寒只是微微摇摇头，示意他不用追究。

一方面，现在局势不允许他们去一个一个查证，何况怀疑一切会反而把自己置于与所有人为敌的不利境地；另一方面，如果真是阿大的同伙，应该也不会那么拼让自己也和别人厮杀到负伤甚至濒死，至于阿七阿九他们，秋寒心里倾向于他们最开始的表现只是在演戏。

“真没有想到……我以为阿大好心收留我们，没想到包藏那么大的祸心。”廿二说道。她是一个个子娇小的少女，看上去也就比秋寒慕晓槿大上两三岁。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名叫阿五的少年大声说道，“这个水底还能继续呆下去吗？”

“我反正是不想呆了……”廿二低声说，“虽然我进来的时间很晚，可是我不太想呆下去了……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恐惧！”

“可你们别忘了，我们在江湖上的身份……”十一叹道，“我们本来应该是已经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