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根本没受伤,没有内力的捶打,对于他来说,轻飘飘。
倒是祁北自己
胳膊都折了。
还得赔医药费。
这也太难了。
不过
祁北也没有反驳。他被炸昏迷之后,突然被人灌药,连眼睛都没睁开,本能反应把人捶在地上。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应激反应。
就算重伤昏迷,也不可能让人往自己嘴里灌了东西。
直到把银月捶地上,才搞清楚什么状况
误伤。
银月虽然生气,但是吧
自从一个喂药的婢女烫了祁北的嘴,他瞥了一眼,把人吓的手抖,一碗药都洒床上以后
也就萧清风和银月能轮着照顾他了。
喂药喂饭都没少干。
有时候半夜他醒来,叫嚷着要吃宵夜。
银月不是一个喜欢劳师动众的人,自己翻墙出去夜市里拎回来一堆,还得给这位伤残人士喂到嘴里。
以上种种。
所以,祁北掏钱的时候,也没带犹豫的。
“不过真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像这些百姓一样,拿鸡蛋扔?”祁北有些好笑。
两人本是出门去吃酒,赶上杀头的热闹。
就停下来看一看。
结果
银月竟然拿起菜摊上的鸡蛋和白菜扔囚犯,让祁北叹为观止。
大名鼎鼎的江湖杀手,您还干这种事儿呢?
“虽说人死如灯灭,恩怨一笔勾销。但是,想起福州的惨相,让他们就这么死了,都不够解气。得扔。”银月理所当然。
祁北啧了一声,“你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怎么现在和君夜宸一样?”
“羡慕啊?”银月难得的竟然看透了他的想法。
祁北头一扭,“我羡慕什么?羡慕你们一个个妇人之仁,婆婆妈妈?”
“听起来似乎很不认同王爷。”银月转过身,看着他,笑的一脸揶揄,“但我怎么觉得有点酸呢?你真不羡慕?”
祁北:
当然羡慕了。
羡慕这些人,在他身边,受他影响,言传身教,让他们在某些时候,对于大是大非的选择和看法,都和他一样。
打从心底里的认同且追随他。
他就不一样了。
他从来没有认同那一套。
只是,认他这个人。
“是不是不想离开盛京城?你要是不想回去,其实也行。王爷肯定给你另外安排一个身份。”银月突然说道。
祁北摇摇头,没有说话。
当然是不想分开。
但,就像银月不会和心爱的女人去北疆,他也不会放弃北夏国师的身份,留在京城。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条路,一往直前,没有退路。
也不用退路。
银月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没有再多说,两人走到了二楼雅阁。
“你为什么非要来这一家喝酒?”银月随口问道,“这里的酒,比王府还好?”
祁北端起酒盏咕噜喝了一口,“不如。”
青梅酒,独一无二。这些俗物,岂能相提并论。
“那为什么?”
“楚曦玉不让喝。”祁北语气平静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来自被哥嫂制裁的绝望。
银月突然反应过来,“你的伤还没好,禁酒对不对?赶紧放下!”
“我已经喝了。”祁北抱着酒坛,理直气壮道,“一杯也是喝,一坛也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