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建国也想陶然,不过他大男子主义,表现的比较克制,只跟陶然说了一句:“回来啦?”
陶然点点头,说:“嗯,回来了。”
父子俩几个月不见,竟也没多余的话讲。
盛昱龙比较忙,吃了个午饭就回去了。陶建国也要回店里去,陶然去睡觉了。
他坐的夜车,都没睡好。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眼睛都没睁开,摸到手机接通了,说:“几点了?”
“睡觉呢?”盛昱龙轻声说,“快六点了。”
陶然“嗯”了一声,说:“睡了一下午。”
“你什么时候到我这边来住两天?”盛昱龙问。
陶然坐起来,外头有些冷,他抱着被子说:“去你那儿住?”
“来我这住两天,不过分吧?”
陶然就笑了,声音有点沙哑:“你想干什么?”
“盖着棉被聊聊天。”
“这样不就能聊。”陶然笑着又躺下来:“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不去,我在我自己家住的好好的,无缘无故去你那里,我爸妈该起疑心了。”
他这话刚说完,就听见外头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刘娟就开门进来了:“听见你说话,醒了?起来吃晚饭吧,中午剩下的鸡汤,都给你留着呢。”
陶然“嗯”了一声,对盛昱龙说:“不跟你说了,我起床吃饭。”
他说罢就挂了,刘娟却在门口倚着,笑道:“跟谁打电话呢,一回家就联系?”
陶然说:“跟我六叔。”
“中午不是刚见了,怎么又打电话,有什么事么?”
“他问我能不能去周奶奶家住两天,说周奶奶想见我。”
陶然说完脸有些红,但神态淡然,低头穿鞋。
要是这话是盛昱龙说的,刘娟可能不会答应,不过既然是周芳说的,刘娟就不大好意思让人失望,只说:“这个周姨倒是对你挺好的,给你送手机,一回来还就想见你。”
“不止呢,我上班那个聚福楼,也是她开的,她疼六叔,顺带着就疼我了。”
“那就去他们家看看,”刘娟说,“人家既然对咱们好,咱们也该记着点人情,明天我去买点东西,你拿着过去。”
陶然点点头,有些羞愧。
第二天上午盛昱龙就开车过来接他了,走的时候对刘娟说:“我干妈可能留他住两天,行么?”
那刘娟还能怎么说,只能笑着说:“那怎么不行呢,就是给她们家添麻烦了。”
“不麻烦,她一个人住也寂寞,巴不得陶然在她那长住呢。”
盛昱龙就正大光明的,理所当然地把陶然给接走了。陶建国晚上下班回来,发现陶然不在家,就问刘娟。刘娟说:“说是老六的干妈,那个周姨,想陶然了,让陶然去她那边住两天。”
陶建国倒不是觉得不能去:“起码在咱们自己家呆两天再去住,怎么一回来就跑别人家去了呢?”
刘娟撇撇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老六开的口,我怎么好不答应。”
陶然才在家住一晚上就去别人家了,夫妻俩都有些怅然若失的,快睡觉的时候陶建国忍不住给陶然打了个电话:“别在人家家里久住,住两天就回来。”
陶然点点头,说:“知道了,后天就回去。”
挂了电话,他去看盛昱龙,盛昱龙正给他端洗脚水,端着热气腾腾的盆子问:“后天就回去?”
陶然已经脱了鞋,抬着白白嫩嫩的脚丫子说:“对啊,你还想我在这住几天?”
盛昱龙把洗脚盆放下,蹲在他前面说:“起码也住个三四天,你寒假有一个多月呢,在我这住的零头都没有。”
陶然把脚放进热水里,说:“本来我一天都不该出来住的,我这都是骗我爸妈了。”
盛昱龙盯着他的脚丫子看了一会,抬头问:“你觉得是我对你好,还是你爸妈对你好?”
陶然觉得这问题很幼稚,笑着说:“都好。”
盛昱龙不答应:“总有前后顺序吧,谁对你更好?”
“你对我的好,跟我爸妈对我的好,不一样,没法比。”
盛昱龙就笑了,伸手去摸陶然的脚,往他脚背上撩水,问:“怎么不一样?”
陶然缩了一下脚,说:“你会给我端洗脚水啊。”
“我何止能跟你端洗脚水呢,”盛昱龙有些热切地说,“你要是从了我,我伺候你撒尿都行。”
陶然伸出脚踹他,谁知道盛昱龙却抓住了他的脚,摸了一把,说:“脚都是嫩的。”
“你看吧,我就说不一样,我爸妈对我好,那是疼我,你对我好,是有非分之想!”
“这话说的没错,也错了,”盛昱龙放下他的脚,蹲在他跟前说:“我不是因为想睡你,所以对你好,而是想睡你,同时也对你好,这两者是并列关系,不是因果关系。”
“你还知道并列呢,”陶然用脚撩了水往他身上泼,“你还知道因果呢。”
“撩撩撩,我看你是不打算洗了。”盛昱龙说着便上前,一把将陶然扛到肩上,直接把他扛到卧室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