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闷棍(2 / 2)

女子也察觉异样,捂着鼻子退到门口,气的嘴角开始抽搐,忍不住喊道,“这是谁干的!”

……

钦天监特使张仕祠,被扔在杭城分院角落里晾了几天,连院长的影都没见着,也不能全怪任布行,主要是刚约好见面,就传来了周天死讯,所以不得不再次推迟,这一推就到了现在。

闲着无聊就只能在杭城分院瞎逛,好在还算是景色宜人,不算太过难熬。

张仕祠冷眼旁观几天,看着一院子黑白素裹,忍不住问随从,“就一个低级弟子,用的着搞成这样么?话说到底是谁死了?”

随从是钦天监资深术士,擅长保护重要人物的刘毕,自从张仕祠进入钦天监,便由他贴身跟随。

按理说一个新入职的监工,根本犯不上动用他这种级别的术士,但是以张家子弟的身份,以及张家在钦天监经营多年的影响力,让监正高太公不得不予以重视。

张家许多人在钦天监身处要职,如若有什么误会,虽说不会真的闹翻脸,但找点小麻烦给高太公添添堵,还是不在话下的。

“好像就是那个没教养的小子。”虽然周天已经回来,可两人被安排在院角起居,又被刻意冷落,所以消息不是那么灵通。

一前一后的走着,刘毕正要说几句恶有恶报的感叹,忽然“嗯”的一声便没了动静。

张仕祠听刘毕没了动静,还以为他觉得不可思议,便不屑的说道,“他死还不正常么,他如果能多活两年,我倒是觉得意外。”

说完还不见刘毕回话,张仕祠疑惑的回头看去,只看刘毕正四仰八叉的趴在不远处,还没来得及反应,“duang”的一声闷响,张仕祠脑瓜子一嗡倒在地上。

周天拎着木棒从他身后绕出来,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我死不死不知道,你肯定是活不过我了。”

说着又走到刘毕身边,照例一口口水吐过去,绝没有厚此薄彼,“就这点业务能力,怎么有脸当保镖的。”

趴在地上的刘毕闻言忽然手指微动,发出了一声哼哼,吓得周天上去又补了两棍。

其实并不是刘毕不堪,而是实在想不到,身在杭城分院还能被人打闷棍。

扔下手中的木棒,周天回到张仕祠身边,蹲下身子,抓住脖领把人拎了起来,邪恶笑道,“让你小子嘴碎,今天我帮你长长记性。”

说来也巧,今天刚好是任布行准备见特使的日子,所以吩咐黄芳子来给二人送信,说晚上要在师德堂详谈。

黄芳子一路走来,大老远就看到一个身影弯着腰摇摇晃晃,不知在干什么,还传出了“啪啪”的声响,虽然有心绕道而行,但这又是找特使的必经之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来到跟前,黄芳子才看清状况,不禁吓了一跳,原来是周天正提着一个大脑袋扇耳光,那啪啪的皮肉撞击之声也是来自于此。

再看被打的人,已经不省人事,不是钦天监张仕祠还能有谁,此时他已是两颊通红,不是羞的而是肿的。

“你怎么还真打了。”黄芳子是真想不到,才刚回院两天周天就来报仇了,原来他不止是说说而已。

黄芳子焦急的扯开周天,跺着脚说道,“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呢。”

“嘘~”周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凑到黄芳子耳边低声说道,“打了就打了怕个什么,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说完看着黄芳子粉嫩的耳朵,忍不住吹了口气。

黄芳子被周天耳语,第一次靠这么近,忍不住脸色绯红,最后又被吹了一下,顿时耳朵痒,心里比耳朵还痒。

心说罢了,就像他说的打就打吧,反正自己肯定会保密,忍不住推开周天,撇了一眼说道,“你正经点。”

周天赶忙立正站直,做出一副乖巧状。

黄芳子拿他没办法,放心不下皱眉说道,“可是你刚回来他就被打,其他人也会猜到你身上。”

周天满不在乎的说道,“师姐你想的太复杂了,我是不是刚回来不重要,除了我谁还会打他?重要的是就算他猜到是我,又没有证据,还能把我怎么样。”身为一个现代人,对于证据的必要性还是很清楚的。

黄芳子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照周天说的去想,不过院长还在等人,只得先去通知他,人都打成这样还怎么见。

黄芳子与周天分开,自去寻找任布行。

师德堂内任布行正在发脾气。

一个弟子前来禀报,说有人又送来个锦旗。

任布行当即拍桌而起,怒吼道,“锦旗锦旗,怎么还送锦旗,不知道已经翻篇了么,哪个王八蛋送的?”

弟子被吓了一跳,看着怒火中烧的任布行,为难的答道,“京城总坛送的。”

“啊?”任布行闻言赶紧换上笑脸,“哎呀,总坛怎么这么客气,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上香摆案,将锦旗请进来挂好。”

说着任布行心中叫苦,完了完了,如果传出去影响仕途啊。

原来上次任布行给总坛回信时,先说了锦旗是何物,又说了周天传道候王寨,救出众道友的事迹,就是因此才造成众人纷纷馈赠锦旗之举,搞得总坛以为是杭城新兴的地方特色,又觉得周天这次也算是为天蓬阁争了光,便也赶潮流赐锦旗一副,没成想落个王八蛋的名号。

黄芳子与出去请锦旗的师弟擦肩而过,来到师德堂内,任布行看到是黄芳子,淡淡的问,“说过了?”

黄芳子摇了摇头。

“嗯?不是让你去告诉他晚上会面么?”任布行看到黄芳子欲言又止的神色,不由担心起来,这段时间总是麻烦不断,也不知杭城分院是动了哪处风水,“出什么事了么?”

黄芳子点了点头,把特使二人昏倒小树林,张仕祠梦中变猪头的事说了出来,当然隐去了周天一节,只是说自己到场时,行凶者已逃之夭夭,不知何人所为。

“呵~”任布行无奈一笑,还能有谁?能像流氓一样打闷棍的人,杭城分院也找不出第二人了吧。

黄芳子看表情就知道瞒不住,但依然故作懵懂的看着院长,装傻问道,

“院长,现在怎么办?”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白螃子的铺垫,任布行已经开始熟练起来,

“还能怎么办,去请你黄廉师叔吧。”任布行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