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流血是为将者为兵者寻常之事,而口中之血,由怒所致,源自心中,乃危及生命之兆,众汉将皆知此理,一个个悲愤交加。
旁边的张良开口道:“灌将军此言差矣,非是大王气量狭小,而是龙且匹夫欺人太甚!”
说到这里,张良恶狠狠的瞅了一眼城下狂笑的龙且,紧接着道:“大王乃万古帝王,素以仁义为本,行正德之道,历来受百姓赞颂,如今一而再的遭到侮辱,大损德行,怎能不怒?”
看着面前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汉王,张良强忍着滔天怒火,颇为冷静的向灌婴说道。
君王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敌将骂的吐血,乃有损国之颜面的事,绝不能让三军将士为此慌乱、生疑。
张良深明此理,当下必须安抚众将士之心,务必使全军无惊无疑无急,只需有怒。
怒者,无惧生死,提三尺刀便能一往无前,两军对峙之际,要的就是全军皆怒的局面。
“气煞我也!这龙且不是什么好鸟!大王让他做大汉第一上将,这厮竟然不当回事,还大骂不止,真是气死我樊哙了!”
樊哙脸色通红,气得跺脚,大口的喘粗气,大叫了几句,环视左右道:“这贼子甚是嚣张,我今日非砍了他不可!你等护好大王,稍待片刻!”
此话一落,樊哙看了一眼城下的龙且,冷哼一声,提着大砍刀向城楼下走去。
樊哙打仗多年,没有像今天这般窝囊过,眼睁睁的看着龙且逞凶、大王吐血,一腔怒气直冲天灵盖,大砍刀若不斩敌将,难以平息。
“将军且慢!”
张良见此,急忙大喝,待樊哙止步,板着脸道:“大王没有发令,将军怎可开城门出战?将军身为我军上将,如此轻率行事,成何体统!”
训斥之语铿锵有力,在众汉军将士的耳边回荡,张良不满的盯着樊哙,有想打人的冲动。
荥扬城的城墙高而坚,固守最为有利,眼下楚军士气并没有低落的迹象,贸然大开城门,等于放弃了优势。
张良熟知攻守之法,而今并无十成胜算,应当谨慎用兵,没想到有大将带偏军心,可谓是猪狗之辈。
大王吐血昏迷在先,樊哙鲁莽行事在后,张良十分恼火,看着樊哙,越来越气,最后浑身发抖的指着樊哙道:“莽夫,你若敢下阶梯一步,本军师以抗命之罪斩了你!”
愤怒之语如雷霆之音,响遍城楼,张良虽为书生,但有豹子胆,大怒之下,声势震人。
樊哙闻言,牙齿咬的‘咯噔’作响,握紧了拳头,凶神恶煞的与张良对视。
“张良!我看你是找死!你不过是一个落魄书生而已,侥幸得到大王赏识,才当上这个狗屁军师!给你点阳光,你还敢灿烂!”
樊哙怒不可遏,大吼道:“我樊哙在大王起兵时,便一直跟随,大大小小百余战,每战必先,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老子大呼小叫?”
“既然你存心寻死,老子就先砍了你!再去砍了那龙且匹夫!”
说罢,樊哙怒气冲冲的提着大砍刀,向张良走去,大刀长一米七左右,刀刃锋利,寒光四射。
此刀无名,但犀利不亚于有名利器,当年樊哙杀猪屠狗,郡县闻名,弃业从军后,有一神秘铁匠选用精钢打造了一柄加长版杀猪刀,送给了樊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