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必挣命苦撑!何必呢?跑着太辛苦,躺着很舒服。
没钱没势的时候被人看不起,有钱有势了,又有人看不惯。
小孩儿没娘,成长的路程不堪回首,好不容易长大了,然后这边儿从学校出来,那边儿就要养家糊口了你说说,桑荫眼泪长流,声嘶力竭开始痛哭,老天爷是给了我一副多烂的牌!一个女孩子,没向人撒过娇,流过泪,这一路走来,每一次死里逃生不是运气,而是每一次,我都拼尽全力……
我不能倒下!
桑荫倔强地擦掉眼泪,盘腿坐在庙门口,闭目运气。
躺着的确舒服!可是我大好青春不去奔跑着追光却躺着做梦,那我要这青春何用?要这盛世华年,何用?
桑荫好不容易集中全部心力意志与那股顽固的念头对抗,可是不一会儿心里又是一阵酸涩,难以支撑,念及人生之苦,顿觉万般可抛。这两股力量在桑荫脑袋里打得你死我活,不分上下,桑荫又气又急,一阵火急攻心,这时突然听到树上陈星河和王一的猪叫,那两个家伙像两个顽皮的少年,给她惹了数不清的麻烦,曾几何时,也给了她不一样的人生温暖……
桑荫豁地眼开双眼,那双阴沉的丹凤眼儿突然变得一片赤红,额头一阵搅痛,桑荫感觉仿佛有一道东西破皮而出,她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殷弘的鲜血染红了小庙儿门口,那两扇斑驳的木门。
红姑,我来迟了,让你受了这无尽委屈!
这时候阳光刺破厚厚的云层,如一把利剑,终于穿透了长年累月阴霾的谷底,两扇木门无风开启,一位一身红衣但满头白发的清俊女人悠悠从庙里飘了出来,对着桑荫倒头便拜,哭着不肯起身,“神凰,是妾身执迷不悟……”。
桑荫把红姑扶起,替她捋了捋散乱的白发,“你知道村里那359个数字吗”?
“知道”。
“那是你生前所救之人的,总和”。
啊?红姑瞪大双眼,此时终于明白尘世一切不过是因果循环,业力消转,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缘。但是桑荫也有不解的地方,问红姑这么几百年过去,为何灵魂不散?且带着袁玲和袁珑,盘踞玲珑谷?
“有一位大国师吩咐我们在这儿等人,等到了自会开启封印,功德圆满”。
“国师”?桑荫含笑点头,“我知道了”。
这时候红姑身体突然虚化,一条光华绝代的狐狸尾巴呈现在桑荫面前,这条狐狸尾巴在阳光照耀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桑荫这才明白原来是这条九尾狐尾巴,保了红姑灵气百年不散。
之后红姑身体归位,颔首跪在桑荫面前说神凰额头凰珠如今不可见诸于世,冒犯了!
然后红姑上前把手往桑荫额头轻轻一抹,盘坐在庙门口的桑荫突觉得身体一片祥和,抬头一看,阳光普照,万里无云,这片长年阴霾的玲珑谷,竟跟她在外面看到的美丽景象,一模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桑荫错谔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往头上一摸,额头一片温润清凉,折磨她那么久的痛痒难忍,居然消散得干干净净。
祝由术果真不同凡响!
桑荫想到此突然一个激灵,不是,我刚刚明明看见红姑了?
打了这半天,红姑呢?突然听到有人回应,在这儿!桑荫把身子转了360度,哪儿呢?然后一低头,手上的戒指红影一闪,摇晃了两下。不用说,袁玲和袁珑也在里边儿?青狐脸儿这下满意了!姐们儿我给你凑了一桌麻将!
不是,刚刚不是还看到一条光华璀璨的狐狸尾巴嘛,上哪儿去了?九尾狐那个老不死的托梦都找我要。
不是,我为什么说她是老不死的?我跟她很熟?
这时桑荫突然听到树上一阵惨叫,抬头一看,原来陈星河和王一还搁树杈子上挂着呢。桑荫正想着怎么把两人弄下来,突然听到谷里一声朗笑,“这回总算没找错人”!
谁!特么谁说话!
桑荫突然想起来她们几人是下来找人的,对了,胡瘸子呢?又给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