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家那口子的勋章可是我亲自颁发的，一定要让他多多珍藏哦。”

“.......是。”

高笑美望着可可利亚推门出去的背影，沉默了一会，才走出房间。

礼堂内光照充足，金碧辉煌，但有人在破坏如此高贵优雅的场景，气氛全无。

杨东低着头，弹了弹烟灰问道：“谈完了？”

“......嗯。”

“那女人又说了什么？”

“是可可利亚大人！或者女士！”高笑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认真。

杨东抬头，看到高笑美如此认真却又可爱的神情，一双柳叶眉舒展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嗯，可可利亚女士。”

“她让我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之内编写一套复杂的程序，并且命令你养精蓄锐，顺便把伪装身份的课程捡起来，看样子又有大任务了。”

“......牵扯到她的任务都没什么好事。大和区的地铁站，神州的村庄，西伯利亚雪原......每一次我听到可可利亚的名字，就势必要见到鲜血。”

“她是逆熵如今最优秀的领导者，是抵抗崩坏的坚定者，有这两点就已经够了！”高笑美低声说道：“我们不需要对她有偏见，哪怕她的做法是错的......”

“结果是对的就行了？”杨东接过话题，俊逸白皙的脸庞上浮现一丝嘲讽：“你自己说这种话不违心吗？”

“这些年违心的事情做的少吗？那又有什么用呢？”她轻声说道。

杨东一愣，而后苦笑道：“对不起。”

面前的小姑娘已经不是在象牙塔里生活的无知的女孩了，她已经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情报工作者。

杨东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加入逆熵的目的，又或者是跟张耀然搭档的那段日子里。

他违背自己的初心了吗？

可可利亚在颁发勋章的时候，曾经告诉过他，不要吝啬于手上沾满鲜血，那是实现信仰的基本准则。

所以说，崩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之上腥风血雨，无人能独善其身。

“你能很好的掩饰自己，但必有一失。”高笑美小声说道：“你平常不抽烟，只有在遇到无法轻易解决，无法轻易判断的事情时才会抽烟。还有你很少主动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因为你觉得这三个字代表的是无能为力。”

“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杨东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现在是休假期了，你不认为去天体海滩上晒太阳是最好的选择吗？”

“你电话里有三个陌生通话记录，我都回拨了。质量不错，让她们陪你去吧。”

“......”

天命防线。

“张司令，您的私人电话。”警卫员示意道。

张存志眨了眨疲惫的双眼，从士兵的手里结果电话，毫无意外，里面传出的是某个混小子的声音。

“老爹，前线情况怎么样？”

“不需要你担心。”

“不需要我担心？维也纳警备师被抽走了三成兵力。已经吃紧到需要二线养老部队上场的地步了吗？”

“.......很快就会结束了，这是五年以来崩坏兽们首次大规模的暴动，联邦准备不太充分。”

“.......早点回来。”

“好。”

张耀然挂断电话，父子间的谈话有时会很嗦，但更多都很简短，老男人和小男人都清楚彼此的感情，无需太多言表。

“头儿。”唐万荣喘着粗气小跑过来，“负重体能练习已经完成了。”

“嗯。可以解散了，喊上利萨克他们，别忘了今天晚上是party时间。”

“没问题，头儿！”唐万荣脸色一喜，露出的笑容中洁白的牙齿与略显黝黑的皮肤形成对比。

“这几天的训练有这么夸张吗？”张耀然面色古怪，“我记得二十几天前你白的像个小姑娘。”

“呃......”唐万荣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

“我的女朋友们都觉得我像变了个人一样，有几个甚至把我拉黑了......”

“我觉得变黑了反而更帅了啊......”

“道理我都懂，女朋友“们”是什么？”张耀然叹了口气，“你能理解一个单身狗听到这句话的惨痛心情吗？”

“像头儿这么优秀的男人还缺女人吗？”唐万荣笑嘻嘻的说道：“我那些也不算女朋友，大家都是玩玩。”

“无法理解你们公子哥的世界。”张耀然摆了摆手，“先去休息吧，晚上见。”

“收到！”

十分钟后，鸢尾花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