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青大口喘着气，她自长空市之后恢复作战以来，几乎从未进行过这样高强度的战斗，即使是她现在的身体，也有些难以继续下去。

“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程立雪像是嘲笑她一般，故意走到她面前，用长剑的侧面挑起苏沐青的下巴。

苏沐青咬牙一剑挥出，又被对方轻易格挡。

她知道对方的意图，几乎自己的所有动作和攻击，甚至观察对方的眼神，都会被她察觉并进行评价，苏沐青渐渐明白对方是在指点自己。

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要这么做，而且她的强大让苏沐青望尘莫及，几乎自己的所有动作都在对方的预料中。

等等，在对方的预料中……

苏沐青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可是程立雪已经不打算给她机会思考了。

“看样子你是没有动力继续下去了。”程立雪笑道，转而脸色冷峻道，“那我就用这招，让你清醒过来吧！”

她手中的长剑一转，化为反手持握的姿势，另一只手掐着指诀竖立在倒过来的剑柄上。

“这个手势！”苏沐青的心狂跳起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动作仿佛完全在对方的预测之下了。

“看好了，我的每个动作，当然动作之后我希望你能看见的是……”

“我的心境。”

程立雪说完，四周仿佛有一道水纹荡开，化作平静的水面，覆盖了整个训练场地。

这水面平静无比，就像是一潭死水一般，但是又似乎有生命在其中孕育。

终于，水面发生了变化，自程立雪为中心的地方荡起一圈水纹，在她身后化作一青一蓝两条水组成的巨龙。

“剑意·双龙，这招，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吧。”程立雪喃喃道。

她空着的右手中，水流凝聚，化作和左手长剑一模一样的几近凝实的蓝色长剑，与左手的青色长剑，还有背后的双龙组成了协调的画面。

“警告，屏障内崩坏能指数急剧上升，请立刻终止作战训练！”训练场地的控制台终端突然发出警告声。

“符华……她们确定没有问题？”舰长看着眼前宛如神迹的画面，有些不确定道。

“相信立雪，她早在15年前就完成了心境的蜕变。”符华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屏障内，苏沐青作为被针对的中心，感受到的尤为剧烈，那种如山一般的气势，几乎可以和大自然的威势匹敌，而这仅仅是由人类所发出的能力波动。

但她几乎没有在意这些，而是静静地盯着程立雪。

“接招吧，剑心·龙神绞灭！”程立雪一声清喝，身形踏水，在这些虚拟的水纹上居然快速滑行，带着身后的无双神龙朝着苏沐青的方向冲去。

外面终端的提示声几乎响彻整个场馆，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训练场里发生了难以被屏障承受的力量波动。

“符华！”舰长严肃的看她一眼。

符华仍旧摇摇头。

苏沐青看着快速接近着自己的程立雪，以及她身后的双龙，嘴唇轻启，那两双剑锋已经近在咫尺。

“你究竟是谁？”苏沐青没有躲闪，没有恐惧，仅仅是这样问道。

双龙带着水波，将她的身影淹没了。

舰长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冲上去打开屏障，却被符华一把拉住。

“符华，苏同学她！”舰长说完，突然发现屏障内并没有发生什么毁灭性极强的画面，那双龙和滔天浪花就像是从未出现一般。

“这是立雪自己的剑心，既可狂暴如龙卷，也可以平静似水面。”符华淡然道。

而程立雪，双剑仅仅是贴着苏沐青的头发扫过，就像是伸手抚过一般，先前的威势消散殆尽。

苏沐青发现，水面有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亦如一滩死水，但是水面之下，又似有生命在孕育。

“我叫，程立雪。”程立雪对着身边跪坐在地面的苏沐青，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