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华沉默着。

“我很高兴呢，师父。”没有外人在，萧云还是这样称呼符华，“看到你现在有这么多朋友，有自己的人生，比曾经遥不可触的你相比……现在的你一定更加快乐了吧？”

符华一愣，无奈的笑道：“我这个师父还真是不称职，还需要徒弟来担心我的心理情况啊……”

两人再次相拥，萧云的身影在逐渐消失着。

与此同时，八重樱渐渐醒来了。

她只是有些累了，律者的身体并不会和人类一样需要休息很久，加上她不放心之后的情况，很快便醒来了。

看到身下的树枝，感受着其中熟悉的力量，八重樱微微一笑，又看向旁边的程立雪，她也已经醒来了，一双眸子呆呆的看着天空。

“程小姐，你没事吧？”八重樱关心道。

不料程立雪吓了一跳，猛地跳起来，指着八重樱问道：“你，你是谁！”

八重樱还以为她失忆了还是什么，就看到程立雪看向符华和萧云的方向，脸上浮现了一抹愠怒，快步冲过去。

八重樱眨眨眼，感觉到程立雪似乎哪里变得有些不同了。

“你是什么人！”程立雪分开了符华和萧云，气呼呼的问道。

符华有些奇怪，但程立雪醒来她还是很高兴的，刚准备和她介绍一下萧云，就见程立雪和个小孩子一样紧紧抱着自己的腰，脑袋藏在她身后。

“师傅是我的师傅！谁都不许抢走！”

符华意识到不对，程立雪怎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记得自己探查过她的意识，并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应该没事的才对。

八重樱走过了，和符华眼神交流了一下，只见程立雪防贼似的看着自己，把符华搂得更紧了。

两人观察了一会儿，得出了结论。

程立雪的心智似乎变成了小孩子的样子。

她们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和不明所以。

倒是萧云似乎看出了什么，开口道：“刚才，若水的虚影是这位姑娘拿着的吧？”

符华点点头，“没错，这位是立雪，是我现在的弟子。”

“若水的虚影，凝聚了我内心中最后的善念，是我舍去生命使用一念诀前，最后制造的投影，靠着它才没在被崩坏能影响心智前封印了梼杌。”萧云说着。

“它真的具有宁静心神的作用，持有久了便会被其中的善念影响。”

“可是程小姐这样子……”八重樱疑惑道，善念和心智变成孩子有练习吗？

萧云有些不好意思道：“因为我的善念大部分保留在了十七岁之前，之后因为被父亲驱赶，加上误入歧途，很少有善念产生了。”

她还看了眼符华道：“师傅应该是知道的。”

既然八重樱在场符华没说什么，这位应该是不需要瞒着的了，萧云很会看清情况。

符华沉默片刻，开口道：“所以以为若水虚影中并不成熟的你的善念影响，立雪的心智也变成了不成熟……或者说小时候的样子？”

萧云点点头。

“我的时间不多了，想要让程姑娘恢复，只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就行了，多和她说一些她经历的事情，会加快这个过程。”

她的身影已经完全透明，最后看着符华说道：“再见，师父。”

符华张张嘴，最终没说出来那两个字。

萧云也只是微笑，身形最终消散在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