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去,朱瞳就被带回县衙问话了。
书房。
有茶,有水果,还有瓜子。
“朱知县,朝中有官员弹劾你在招待残元使者过程中,贪污了招待费,你作如何解释?”汤和倚在椅背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问话。
昨天老朱和朱瞳争吵的事自然传到了他耳边。
稍稍了解老朱的人都知道,哪怕是勋贵,敢把他气成那样子,铁定是活不过当夜。
现在朱瞳不仅活着,还一点事都没有,所以汤和自然晓得应该如何做了。
“是谁弹劾的?”朱瞳答非所问。
“礼部尚书偰斯。”汤和转头看向在记录的文书,恼怒道:“撕了,这段不记。”
“去他娘的,我又没得罪他。”朱瞳叫冤道,“下官帮他礼部干活就算了,还往下官身上泼脏水,他娘的简直不是人,下官要上奏!”
“你说吧,一会我帮你斟酌斟酌,你的瓜子哪买的,味道不错,嗯嗯……”
咔嚓!咔嚓!咔嚓……
一炷香之后,调查在友好的氛围中完成了。
临走时,汤和捧着一袋朱瞳送的焦糖味的瓜子,很没素质地一边嗑一边丢壳。
另外一边。
北元使团在医馆精心医护下,被送去了医馆急救的那个使者终于断了气,去见了他们的祖先神,不用忍受人间的折磨,未清醒的两个使者也醒过来,只是嘴角合不上会流口水而已,一点小问题不碍事。
五个头疼的病号,头终于不痛了,也能吃一些白粥了。
扭伤了腰元气大伤的把匝剌瓦尔密,身体底子比较好,基本已无大碍,唯一的后遗症就是站着撒尿老会尿湿鞋,问题也不大,蹲着尿就是了。
至此,使者团的人数终于稳定在八人。
把匝剌瓦尔密脸色阴沉如暴风雨的天空,让人不寒而栗。
本来北元打输了,派他过来议和,心情就已经非常糟糕了。
千里迢迢来到应天府与明廷议和,承受的压力就不小,想要在谈判前散散心,排解一下压力,却被对方一个小官员如此戏弄。
要不是现在不方便动手,把匝剌瓦尔密会立马去将他给宰了。
把匝剌瓦尔密不是傻子,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在休养身体这两天,他打听到了明人的喜好,不少男人是喜欢少妇,屁股大和胸大的女人,但根本不喜欢又肥又老还臭的女人。
明皇最恨贪官,在北元不算事的贪腐,在大明不仅要抄家,还要剥皮揎草。
朱瞳拿了他两万多两银子,除了戏弄他们,连一条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告诉他。
一想到这,把匝剌瓦尔密就恨得牙痒痒!
等见明皇的时候,他决定要告朱瞳一状。
“梁王,万万不可啊!朱瞳是明皇的宠臣,而且明皇最好面子,现在我们去告他宠臣的状,不就是明晃晃要打明皇的脸吗,这样不利于谈判,不利于团结的话可不要说啊!”
拉布拉多刚听到把匝剌瓦尔密的想法,立马跳了起来劝阻。
啪!
把匝剌瓦尔密一巴掌甩过去,“本王就是听了你的鬼话,才会被人戏耍,要不是现在还需要人充当文书翻译,早就把你剁了喂狗!”
“梁王听我解释。”拉布拉多捂着红肿的老脸,龇牙咧齿道:“明皇推崇孝道,以老为尊,朱瞳的本意是让老妪出来招待我们,是为了表示对我们的尊敬,不是让我们那个什么的。”
说完,他还从怀中掏出《孝慈录》佐证。
把匝剌瓦尔密看都没有,又是一巴掌甩过去,“你以为本王还会信你?!”
“我从未有骗过梁王您啊,当初那些老女人过来的时候,我们其他人什么都没干,就你干了。”拉布拉多捂着红肿的脸说道,“是你没有按正确的方法来使用她们啊!”
“当初你为何不告诉本王?!”把匝剌瓦尔密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