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三皇子的私厨来做吗?”
“随便!”丢了两个字。
曲公公摇着头无奈的笑了笑,自言自语着,“怎么能随便呢,皇上就只爱吃三皇子给的松糖糕,唉,这父子两人还真都是倔脾气啊!”
“儿臣参见父皇!”靖禾穿着雅竹素衣,谦逊有礼。
靖灵王笑着说:“现在只有我们父子二人,不必拘谨。你也是有心,知道这离人最怕这月圆之时,想来心中正是惆怅,你就来了,快过来坐下,陪父皇我喝几杯吧,就怕你不胜酒力啊!”
靖禾落座,“儿子今天带了自己府中酿的‘神仙水’给父皇您尝一尝,这可是用了二十年的陈皮加上封存了一年的桂花酿,在这地下埋了有些年头了,味道是酸中带苦苦中又有甜头,有明目健脾的药效,您尝一尝。”
靖灵王开怀的笑着:“你就好研究这些,对朝政毫无兴趣,不会真打算一辈子窝在府里抚抚琴写写诗对对歌吧?”
“父皇,朝政上有大哥,他是太子,而且一向也很有太子风范;往后还有三弟,我只想忙里偷闲做个文人骚客,诗琴花茶才是我的志向所在啊,以后我还可以多写写您的颂歌,供后世景仰您!”
靖禾的一番话把靖灵王哄得十分开心,“你这孩子,不过你所言极是啊,你大哥的确是帮朕出了不少力,他在周扬边界上阵搦敌,那样险峻的地势还强攻下来两座城池且伤亡极小,这些年周扬的战事一直都靠他强撑着。你三弟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平时就和你走的亲近,也是个脾气古怪的孩子,你也知道,他一向与朕不和,这次居然赌气跑去了那天涯尽,生死尚不可知,眼下朝中就你一个人了,如今天灾连连灾祸四起,朕偶尔想起,各种压力如潮水一般涌过来,真是压得朕喘不过气,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了。”
“父皇,一直以来都是儿子太过于自私了,只想着享受不理会朝政不帮您分担,如今大哥三弟都不在,你这般劳累,我真是太不懂事,若是可以,儿子愿意替您分担!”靖禾跪地说道,阴鸷一笑。
靖灵王将他扶起,“只要你有这份心,父皇我就欣慰了。如今南方水灾已有控制,各地防洪建坝的工程开展的如火如荼,但是由于北边的战事,国库已经消耗了所剩无几,很多在建的工程不得已停工,要是再发大水,恐怕一切都会重蹈覆辙;另一方面,由于洪涝,一些地方瘟疫横行,灾民们需要慰藉,赈灾款早已发放,却也出现了关于层层克扣,到了老百姓那里连口薄粥都喝不到。这战事停不下来,可灾民们也不能再等了。”
“难怪父皇每日失眠,这些问题全都压在你一个人的肩上。”
“靖禾现在终于有心了,不如就交给你来做吧!”
“儿臣恭敬不如从命!”
“只是这个任务不简单啊,你需要亲自南下去调查民情,有可能还要深入瘟疫重灾区,你就不怕吗?”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儿臣权当是磨练了,至于生死,全是惘然,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全在无私之举,儿臣只惦记着让父皇以后每每想起儿臣能够有所欣慰就好!”
“看来,朕当年真是做了一个对的选择啊!”
“什么选择?”
靖灵王踌躇了一下,“呃。。。没什么,就是娶了你母后而已,虽然她走得早,但是留下了你和靖怡这么好的孩子,真是欣慰啊!算了,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靖禾点了点头,这些年宫中净是父皇和芸妃娘娘的事情,鲜有人会提起原来的宁皇后,这样也好,入了黄土,图的就是一份安静,要是看到他现在与大哥私下的交锋,怕是也会被伤心死吧!“父皇,母后又快要忌日了。”
“是啊,十二月二十,还有半年不到,今日都已八月一了,该让人准备一下了。”
“儿臣此次南下,怕是很难赶回来啊,也不知大哥能不能回来。”
靖灵王宽慰的拍了拍靖禾的肩膀,“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走出阳明殿,靖禾也抬头仰望着这轮明月,“月色凉凉,人心惶惶啊!”
恭玦迎上来,“殿下。”
“恭玦,准备一下,我们要南下了,这一次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恭喜殿下!”
“三弟那边怎么样?”
“据探子来报,已经入了那天涯尽了,不过能不能回得来还是天数。”
“暂且别管他了,太子才是最难对付的,他估计以为我在朝中一向不理政事反倒无处借力使力了,只是这一次,怕是他失算了!哼,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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