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这不是留给你独醉,而是留给你独醒的!”兰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靖禾翻身看她,身着喜袍,一身娇艳红妆,黑丝如瀑,环佩叮当,有步步生莲之姿态。靖禾傻笑着,“果然不愧是太子妃,真是美艳无比啊!”
“你这样被宾客们看到怕是要闹笑话了,一向颇有礼数的二殿下居然和个孩子一样在地上打起了滚。”她的语气毫无感情。
靖禾把目光望向房顶,“在大哥面前,就算是最心爱的东西被抢走了,我也不能面露意思不舍,永远慷概送出,孩童尚且可以争论一番,而我却徒留一番心痛在其中,有口不能言。”
兰柯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红妆,惨淡的笑道,“不是说要题词一首吗,说来让我听听罢!”
靖禾感觉自己的眼角有液体滑落,滚烫的灼人肌肤,千言万语凝在喉头,“卿遗一物,名唤相思,此病已成,如影随形!”
兰柯紧握粉拳,喉头滑动,“我该去拜堂了。”
靖禾紧闭双眸,心中在来回撕扯着什么,他不知道兰柯使用什么理由在拜堂之前跑来和自己一叙,他只知道,这一转身,便是天涯各一方。。。
靖禾发着呆遥望着窗前的兰草,沉默不语,这几日他莫名的有些低沉。
恭玦看着主子这番模样不禁有些不解,“殿下,太子现在饱受外界舆论的压力,而我们也是在朝政上日益占据一席之地,可是你为何还是有些郁郁寡欢呢?”
靖禾回过神,问道:“恭玦啊,你可知道对于这兰草来说,是日光重要还是这泥土重要?”
“恭玦认为,日之精华方可成就兰草的芳香美艳,可这污秽泥土却是兰草的生存之本,没有了泥土,有再多的日光也是无济于事啊!”
“那要是有一天,这团土被人挖走了,只剩下这兰草的根部裸露着,它会怎么样?”
“必死无疑!”
靖禾细想着,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若是把这兰草放入水中,它依旧可以存活,水乃万物之源,只要有了它就够了。”
恭玦皱了皱眉,“殿下为何突然研究起自然之道来了?”
靖禾轻笑,沉吟着,“我只是在想,自己如何成为一泊水呢。对了,太子府来了消息没?”
“府里人说,太子整日借酒消愁,萎靡的很呐,依照太子的个性,怕是终日在胡思乱想,生怕着自己的太子之位不保。”
“恐怕大哥也已经对我是咬牙切齿了,趁他反省之时干涉朝政,居心叵测心思不轨,他一定是这样想的。”
恭玦嗤笑,“他这样想不要紧,关键的是现在谁才是皇上眼前的能人,谁才是臣民眼中的治国之才。”
靖禾给自己沏了一壶花茶,芳香四溢,沁人心脾,“从父皇的言行举止中不难看出他根本不想废太子,不过这也没关系,太子之位不过就是名正言顺,历史上多的是谋略得天下。”
谋略得天下,这说的不就是谋权篡位嘛!
“关键是要有兵权握在手,现在太子的士气还没重振,趁着这段时间,当前最重要的是怎么拿到兵权。”
“这。。。恐怕有难度啊!”
“的确有难度,我本就不是什么武人,兵权根本就没可能会落在我的手中。”靖禾蹙着眉头,这还真是一个大难题。“父皇近年来身体不是太好,兵权在他的手中也放不了多长时间,等太子的丑事风头一过,兵权自然是重回他的手中,所以,我们还是要速速想办法阻止太子回归。”
“有何办法?”
靖禾重重地放下杯盏,清透的茶水蹦出,“利用三弟!”
恭玦一惊,“可是现在三皇子生死未卜,怎么利用啊?”
“就是要唱一出独角戏,三弟现在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切任由我们发挥!”靖禾算计着,“我们的搜寻人马曾经偶遇过太子派遣去天涯尽的人,怕是我和大哥都想要找到三弟,那就利用这个,随便捉一个人来稍加威胁,一出好戏,就这么成了。”
“太子的意思是。。。”恭玦有些明白了!
“我还是那句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快快给我找到三弟的行踪,太子如今这么落魄,怕是也会想要从中下手,那刚刚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恭玦,切忌趁热打铁啊!哈哈——”靖禾仰头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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