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秋支起身子，擦了擦嘴角，“我倒是想问问青灯馆主，是想继续与我兄弟二人纠缠，还是快些救你的小娘子才好。”

长明用余光瞥了一眼琉璃，她的状况很是不好，浑身微微颤栗，眼神如一潭死水没有光彩，嘴角溢满黑色的血液，皮肤却苍白的吓人，那皮肤好似薄如蝉翼，像是马上就要有什么从中破出一样，甚是可怕。“琉璃，琉璃你怎么了，你说话啊！”长明不想再战了。

永秋宝剑入鞘，“她的蛊毒已经是深入骨髓，已然没救，就算今日我兄弟二人不收拾她，她也会毒发而死，这是迟早的事。哼，浪里飞燕啊浪里飞燕没想到你也有今日，二皇子可是交代了我二人，定要好好‘照顾’你的！”

说罢两人飞跃上墙头，消失在一片朦胧中。

“琉璃你可还好？你看着我！”长明惧怕那空洞无神的瞳孔，就像那段回忆里，那舞动的女子一般。

“我，我没事。”琉璃从喉咙里发出闷哼，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忽然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长明推开，自己屈着身子伏在地上，作呕着。

长明看见，从她的喉咙里呕出来数团黑气，还没落到地上就已经消散了。

是瘴气。

长明心里再清楚不过，这瘴气乃是中毒之人体内的毒气，只有病入膏肓之际才会显现出来，要是在常人家遇到这种情况，便会直接去打棺材了，可。。。她是琉璃啊。

貌似是作呕之后感到了一些舒适，琉璃仰面看天，无奈的笑着，“我刚才到底吐了些什么？”

长明刚要开口。

“是瘴气对吧，这个我是知道的。”

长明的眉头深深凹陷着，他不知所措了，“我定会挽救你的性命。”

“可是我不想搭上你的性命！”

“。。。”

“永氏兄弟诡计多端，江湖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最喜爱暗器阴招，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你刚才为何不杀他们？”

长明讲她扶起，“若是杀了他们，谁给二皇子通风报信，又怎么解你的毒呢？让他知道你与我同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琉璃猛然抓住长明的手，“你疯啦，你将自己安危置之不顾？”

沉吟：“那些人原本就是冲着行馆来的，冲着我来的，所以我必须站出来，顺便守护一下你。”浅笑。

“都何时了你还笑得出来，我记得你的脾性并非如此，倒像是。。。”

“倒像是你的脾性？”长明抢先说道，“你如今不也是阴沉的很，倒像是之前的我了。或许就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的朝夕相处，你我都在潜移默化之中像极了彼此吧。”

琉璃别过脸去，不敢看他。这家伙何时说话这么露骨了？

“眼下我也没有什么法子缓解你的蛊毒，但是会悉心照顾你的，不用担心安危，我们只要静等那永氏兄弟的再次归来就可以了。”

“等他们回来杀我们？”

长明冷着眼，摆摆头。

“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长明为琉璃擦拭好身上的擦伤。

“你是说我的蛊毒还是外伤？外伤并无大碍，这样的伤情也不知有了多少次了；而蛊毒嘛，最近每每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都会那样作呕一番，将体内的瘴气释放出了一点就觉得好受多了。”琉璃耸耸肩，“你与他们交手没有受伤吧？”

长明摇头。

“你这个人的确是个有原则的人，言而有信，谢谢你护我周全，否则我就。。。”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为，为何？”琉璃眼光闪躲。

长明抿了抿唇，“刚才的话我还没说说完呢。”

“什么话啊，有什么好说的。”

“琉璃，我要告诉你心中有一个人的感觉，我终于感受到也顿悟到了。”长明十分直白。

“你可不可以含蓄一点啊。”琉璃埋怨着。

长明握住琉璃的手，“那样的感觉就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