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禾端坐着,指尖摩擦着上月新烧制的青瓷,“该问的都问了?”
恭玦回答:“还没有,一切都等着殿下你亲自发问,不过这个人挺有意思,我想殿下你会很有兴趣的。”
“把他带上来。”
篙峙头上的黑布袋被一把扯掉,突然灌进来的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朦朦胧胧过后才看见面前高坐着的青年,他的嘴角竟勾起一抹笑意。
靖禾抬起眼望着堂下的篙峙,“篙峙?你可知这是哪里?”
“总之不是太子府,不然篙某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来了。”
“有意思!看来你是知道除了太子以外还会有别人要找你咯?”
“除了太子便是当朝的二皇子了,也就是你了吧。”
“大胆!”恭玦喝道。
“无妨,直说无妨!”
“所以你便是二殿下了吧。”篙峙紧紧盯着靖禾看。
靖禾看着手中的瓷器,“没错,既然你是个明白人,也肯定是知道为何请你来府上了,你与太子究竟是何关系啊。”
“与太子的关系简单而又简单,倒是与二皇子关系深厚呢。”
靖禾顿了顿,“还真是会耍嘴皮子。你的性子倒是与本殿下有些相像。就如同这手中的瓷器,虽说是温润的很,但是一旦破碎,也是能够要人命的刀子。”
“既然二皇子都说出了这般的话,篙某也实不相瞒了。”篙峙起身,扶了扶头顶的草帽,直视着靖禾,“太子来找我实际上就是为了一个秘密罢了,不过这个秘密足以让他重回太子之位!”
靖禾摔出手中的瓷器,揪住他的衣领,“什么秘密!”显然他已经怒火中烧。
篙峙毫无畏惧的看着他,“关于二皇子你的!”
靖禾面露恐色,“快说,不然杀了你!”
一旁的恭玦已经让宝剑出鞘。
“二皇子你不会杀我的,正是因为我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大胆助太子一臂之力,因为只有这样,篙某才能见到你,我知道我们一定会相见的!”他竟笑出声来。
靖禾将他摔在地上,接过恭玦的剑,直指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篙峙摘下那顶破旧的草帽,“篙字摘了帽子,你不认识吗?”
“篙,高。。。你!”靖禾大惊。
高氏,高氏乃是高璃国的国姓啊!
“妖言惑众!”恭玦大喝,准备了决了他,却被靖禾拦住。
靖禾怒视着他,眼眸中都能喷出火焰来,嘴角却有着让人震慑的笑,“呵!真是有意思,前朝高氏,你帮太子是为了见到本殿下?甚至还断定我不会杀你,你凭什么。。。”
靖禾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篙峙打断,“就凭篙某会帮二皇子你得到一切你想要得到的东西!”
愣了愣,“我想要的?与你何干?你可别忘了你是太子的人。”
“我并不是什么太子的人,帮助太子复位仅是权宜之计,不过是为了见到你。放心,太子的位置根本坐不稳,我可是全心全意的相信着二殿下你呢!”
“全心全意?这突然来的忠诚还真是叫人不敢置信啊!”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篙某总会向你证明的。”
“你做这一切对你有何好处?”恭玦怀疑。
“且放心吧,高璃已然亡国近二十载,如今世间早已是物是人非,我虽姓高,但其实是偏远的皇亲,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光复之心。只是这些年生活在靖灵,感到很压抑,而二皇子你心中的压抑正与我心中的压抑不谋而合,既然这样,我为何不为你尽一份心呢?我高氏的血统里天生就是放荡不羁,所以没那么多为什么。”
靖禾捏紧拳头,深呼一口气说道:“恭玦,带他下去!”还是有些咬牙切齿,“可要给我好生照看着这位前朝王室啊!”
恭玦面露难色,低声说道:“殿下,这勾结前朝余党可是不小的罪名啊。”
“太子已然做了,我们怕什么!”靖禾不屑,“对了,你何时要告诉本殿下那个秘密?”他冲着篙峙喊道。
篙峙一副有恃无恐,“等待时间吧,我知道二殿下你一向是个善于隐忍的人,我可是很期待你爆发的那一天呢!哈哈——”
靖禾危险的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