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玦浅笑,“边界原本就多有战乱,现如今停战协议达成了,那里也就只是些琐碎的问题了。不知殿下你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能怎样?快要闲出病来了,自从太子复位,父皇不计前嫌的把重要事务都交予他,我这个不入世的二殿下自然没什么用武之地了。此次你突然被调遣去边界,怕也是太子从中干涉,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要告诫你,离本殿下远一点,否则下一次,你就要准备去边界常住了。如今朝中大臣也是一边倒的向着太子,之前与我们私交甚好的几位文臣也是如此,没办法,太子如今正是春风得意得时候,见风使舵是天性。”
恭玦撇了撇嘴,“其实我也有听说,在边界之处人心所向皆非太子,然而皇上依旧如此宠溺他,怕这其中的原因没那么简单呐!”
“本殿下还真是没细想过,我了解父皇的个性,太子之前做的事情可谓是伤透了他的心,废太子时也是绝决,可如今。。。到底是太子真有本事呢,还是父皇态度变得太快呢?且罢,三弟那边有消息了吗?”
恭玦郑重地点了点头,“还请去里面说。”
靖禾不禁蹙起了眉。
退下所有随从,红木门被“吱呀”的合上。
“三皇子早已离开了紫陵郡,根据可靠消息而后他们去了雨霖城,只是我们的人马在紫陵郡遭过黑手,黑手尚未查明,所以这段时间对三皇子的行踪并不是知晓的很清楚。”
“他们?”
“嗯!除了刚开始就跟在其身边的那个叫做芊芊的小姑娘,还有归了队的花士影,眼下三皇子的身边倒是多了不少朋友,不乏身手了得之人,我们曾与之交过手,是个长相俊美的男子。”
“你说他们离开紫陵郡之后去了哪?”
“殿下怕是想起了那个叫做琉璃的女子了吧。”
靖禾扯了扯嘴角,“是啊,真没想到这个浪里飞燕如此没本事,竟那样葬身在沙海之中,也好,这个人本来就留不得,只是可惜了我的部署,这个青灯馆主,若是有他助一臂之力,你我也不必如此费心与太子争斗了。”
“或许还有其他的方法找到神脉。”
“其他的方法?难不成你要让父皇亲口告诉我吗?就连太子可都不知道呢!”
“殿下可曾听过民间传闻,虽说这神脉乃是禁忌的话题,但是也不是人人都能闭口不谈,恭玦可是听闻,这神脉的建立可与芸妃娘娘有着极大的关系呢!细想一下,这宫中人人都不得而知,芸妃为何会被冷落在冬逸阁,相传当年她可是与皇上爱的痴缠呐!”
靖禾略有所思,不语,打开房门,深呼了一口气,像是看见了什么大步走了出去。叫停了正通过长廊的侍女,“慢着,这都过了晌午了,谁的饭菜?”用手探了探温度,“还这么冰凉。”
侍女连忙解释:“回禀殿下,是院西柴房里的男人的。”
靖禾摆手示意她先去忙,对着恭玦说:“是啊,咱们府上还有一位前朝王室呢,他也被‘招待’了好些天了,该去看看了。”
“殿下!”恭玦拦不住,只能摇头一同前往。
此时篙峙正悠闲的仰躺着,帽檐下的眼睛炯炯有神,深邃而又神秘,正望着窗外的天若有所思,瞥眼看见有人进来送饭,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侍女见到靖禾和恭玦欲行礼,却被靖禾拦住,示意她下去。“不知我这府上的丫头侍奉的如何啊,可不能怠慢了你这样重要的人才好。”
篙峙掀起帽檐,“原来是二殿下呀,真是言重了,比起渔村的日子,篙某人在这里舒坦的很。”
“只是我这王府里可是从来不养闲人的,哪怕是前朝王室啊!”
“殿下!”恭玦欲言又止,面露难色。
篙峙这才爬起身,“等了好些天了,总算是等来二殿下你的这番话了。虽说置身在这方寸之地却仍能感受到整个靖灵京都的危险气息,看来殿下与太子仍是胶着啊!”
“哼,本殿下相信你能帮助太子复位定是有过人之处,好,我就让你为我所用。”
“不可!”恭玦反对,“殿下,此人可是帮过太子,留不得!”
“稍后再议!”靖禾呵斥道,“篙峙,现在和本殿下说说你的想法吧!面对太子,这接下来的棋该怎么走?”
篙峙将草帽丢在脚边,用脚碾烂,“棋怎么走或许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棋子——三皇子!”
靖禾的心理咯噔一声,“三,三弟?”难道是要杀了三弟?虽然这是他一直都有的想法,可当别人从口中出来时,自己的内心却是如此愤慨!他一下子揪住篙峙的衣领,“你想怎样?”
篙峙像是在意料之中一样,“篙某人想要殿下保住三皇子,助他平安归来!”
微微一愣,“平安归来?”
“没错,太子将您这个同母胞弟视为仇敌,更别说三皇子了,如若想保住太子之位,除却您这个眼中钉以外,还有三皇子这个肉中刺。您与三皇子一向交好,大可以等他归来结为同盟同仇敌忾,相信依照三皇子的性子,应该对皇位没什么兴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