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几斤几两,她再清楚不过。
当年,莫愁被誉为脑科领域最权威的专家,白灼想学她的毕生所长,让自己的医术更上一层楼,可他软磨硬泡了几年莫愁都没答应。
因为那时莫愁看中了她的天赋,决定将一生所学全部传授给她。
虽然没有拜师,她们之间也没有师徒之情,但,她着着实实将莫愁的医术学了个十乘十。
后来莫愁被白灼缠得烦了,于是将她推了出来,对白灼说:“只要你能胜了这姑娘,我就收你为徒,反之,你若是输了,就有多远滚多远。”
比赛很简单。
莫愁从医院里挑选了两名脑癌晚期的患者,跟他们说此二人已经进入死亡倒计时,分配给他们一人治一个,谁能保住病患三个月的寿命,谁就胜出。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想必不用说也能猜到。
她做到了,做到让那个脑癌患者多活了三个月。
而白灼呢,他为另外一个病患动手术时,对方直接死在了手术台上。
最后,她以无名氏的身份赢了白灼。
这么说吧,白灼没能师承莫愁,全都是拜她所赐。
这仇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因为她间接断送了白灼登临医学巅峰的希望。
时隔三年,她不认为白灼的医术有飞跃性的突破,当年那个脑癌晚期的患者虽然比秦老爷子的病情要严重一些,但,对方直接死在了手术台上就足以证明白灼的治疗方案有问题。
她明知他的医术如何,还眼睁睁看着他为老爷子开刀,试问她对得起谁?
怕是外婆跟母亲在地底下都要心寒。
想到这儿,她一把拽住秦衍的胳膊,急声道:“秦衍,你相信我,相信我能通过其他方式救秦爷爷,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我只要一个礼拜,定能为你们找出真正能做这个手术的人,她......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秦衍脸色露出一抹喜色,百分之五十,那存活的几率就大多了。
“酒酒,你是不是认识无名氏?”
江酒抿了抿唇,沉默了良久后,才悠悠道:“其实我就是无名氏。”
秦衍撑大了双眼,满是差异地看着她,一脸的震惊之色,不敢置信地问:“你,你真的是无名氏?”
说完,他又无奈失笑,“我早该猜到的,你能是玄霜,怎么就不能是无名氏了?”
江酒摇了摇头,叹道:“今日的无名氏与三年前的无名氏不一样了,现在的我,连手术刀都拿不起来。”
说到这儿,她沉默了良久,这才鼓足勇气将三年前发生的事情跟他简单说了一遍。
秦衍听后,双眼中露出了疼惜怜爱之色,“酒酒,我......”
江酒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悠悠道:“两天前我从老爷子口中得知了他与我外婆之间的渊源,我是下了决心要救他的,所以我临时离开了秦家去了黎晚的实验室,可,再次走上手术台,我悲哀的发现我无法从那段阴影里走出来,握着手术刀时,我会控制不住的颤抖。”
秦衍抿紧了薄唇,得知她当年经历了什么,他心里是不愿逼迫她的。
可,眼下摆在他面前的是他亲祖父的生命啊,他真的可以不孝到什么都不管不顾,只顾及她的感受么?
“酒酒,是秦家让你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