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们表兄弟最大的区别在哪儿,大概是性情。
陆夜白霸道,寸步不让,秦衍温雅,谦让守礼,所以最后君子输给了枭雄,其实这也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君子,往往斗不过枭雄。
“心里难过?”
耳边传来陆先生低哑的声音,拉回了江酒飘忽的思绪。
她偏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也不算是难过,就是觉得有些遗憾,
像秦衍那样温和有礼的公子哥,得一知己相伴,实乃美事一桩,
可他却偏偏遇到了我,被我荼毒成了那样,余生孤枕,怕是要苦一辈子。”
说完,她将视线放在了外面街道铺着的红毯上。
陆夜白的眸光渐渐暗沉了下去。
要论过错,也是他的错。
秦衍的实力不弱,如果跟他抗衡的话,不一定会输。
可就是因为有一层表兄弟的关系在,所以他只能被迫放手。
这样的无可奈何,换做任何一个男人估计都会心有不甘。
可他为了两族安宁,为了避免兄弟反目,选择了退出,不争,也不夺,带着祝福遥望他们,忍痛割爱。
默了片刻后,他伸手将江酒搂进了怀里。
“即便我欠了他的,也不打算放手,因为我必须要得到你。”
江酒有些好笑,侧着身体软在了他怀里。
“你不欠他什么,是我不爱他,给不了他任何的回应,换句话说,如果我喜欢他,你没有任何机会的。”
陆夜白笑了笑,转移话题道:“我说新娘子,你给我准备的吉服呢?明天就要上身了,你是不是得给我送过去啊?”
江酒仰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忘了,你跟我去沈家拿吧。”
“……”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了沈家庄园。
刚下车,沈玄的声音就在花坛边传来,“陆先生就别进去了,赶紧回去睡一觉,明早再过来吧。”
陆夜白从车厢里钻出来,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叹道:“我也想走,可吉服还在她手里,我明天穿什么?”
沈玄有些惊讶的看向江酒,“你怎么回事?别跟我说新郎官的礼服还没做好啊。”
江酒冷哼了一声,踱步朝别墅内走去。
陆夜白对沈玄道:“劳烦大舅兄放我通行,我取了衣服马上离开。”
沈玄无力的摆手,“按照规矩,你们三天前就不该碰见了,最后一晚更甚,你倒好,一点都不避讳。”
“我跟她已经儿女成群,没那么多讲究。”
“……”
一路回到江酒的独立别墅,进了房间后,两人直接去了大衣帽间。
室内放着四个大型的衣架,一个挂着婚纱,一个挂着嫁衣,还有两个被布蒙着。
虽然看不见,但陆先生大概猜到其中一个挂着他的吉服,至于最后一个,那就不知道了。
他也懒得去猜,径直走到衣架旁,伸手扯了上面的红绸缎。
其中一件是吉服,他之前就见过半成品。
而另一件……
“这是?”
江酒笑眯眯的道:“新郎的西装啊,我亲自设计的,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