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战力上存在巨大的差距,袁军纵然人数虽少,但无不是以一当十之辈,往往少量士卒便能杀退太平教信徒一群。
信徒无法令袁军受到威胁,于吉此时也不由开始惊慌了。
特别是听闻严白虎已经被擒获的消息传回以后,他再没有了先前的那般自信。
自从祭坛之法告破,便已经注定了他的失败。
联想于此,于吉不由流露出了面上无比阴冷的眼神,对左慈无不是恨之入骨!
若不是其相助袁氏,袁军又如何能够穿过狂风暴雨,突破至丹徒城下,他又焉能有今日之患?
直到此时,他内心深处已然是慌乱无比。
就在此紧急关头,左慈再度不知从何处出现。
他徐徐屹立于于吉的一侧,遂目光如炬,面容松动的说道:
“师弟,如今的你早已是大势已去,袁军的攻势、兵锋所向无前,早已令江东诸人无人可挡!”
“纵然你现在的太平信徒遍布吴、会地区,能够抵挡袁氏之大军?”
一席席的话音徐徐从口中吐露而出。
沉吟半响,左慈不由沉声道:
“师弟,别执迷不悟了,修无为之道并没有什么不好,还是挺师兄劝,回深山潜心修炼吧。”
只不过,他的一席话,于吉却是并不领情,相反却是面露狠厉之色,怒斥着:
“左慈,若不是汝破我祭坛之法,那袁耀焉能有今日的辉煌?”
“现在竟然还敢假惺惺地出现前来劝说?”
“回深山苦苦修炼?”
一席驳斥,于吉厉声道:
“那是你左慈的选择,却并不是我于吉所想要的。”
“若不能开宗立派,发展天下各州郡的信徒,那修道又将有何意义?”
“何况,现今我早已与袁耀结下生死仇恨,纵然我愿退缩,以其性子必然也容不下我!”
“待我的教派消亡,你的丹顶教便能受到袁氏的推崇了吧?”
“左慈,这才是你苦心孤诣的为那袁耀破我祭坛之法的本质原因吧?”
一番话落。
于吉脸色也渐渐变得冷淡起来。
他此时已经不想继续与左慈所沟通。
“师弟,你我师承一门,为何要如此想我的不是?”
“难道你曾忘记了师尊的教导?”
“我等修道之人若不能抛除杂念,一心向道,那压根无法领会其中真正的道果。”
“师弟,你现在早已道心杂乱,你推崇有为之道,亦不过是想通过此扩大教派,以信徒遍布天下各州,行曾经的张角之事,来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以你目前的情况,纵然在继续修道,是绝不可能领悟道果其中真谛的。”
“哼!”
冷哼一声,于吉却是讥讽道:
“左慈,你竟然还信那老家伙的话?”
“他修道数十载,难道有何巨大成就否?”
“若让我继续往他的选择去走,恐怕不过是同样的结局罢了。”
“我如果令天下各州郡间都遍布太平信徒,到那时,我举天下各州而起义,夺取政权,以教义来治理天下。”
“此岂不是修道之最大成果?”
“这难道不比隐居深山,潜心修炼好数倍不止?”
一时间,于吉与左慈彻底在选择上陷入了分歧之中。
瞧着其坚定的话语,左慈已然看出,于吉早已受到曾经张角的影响太过深厚,更何况,纵然是黄巾起义时隔十余载,却依然还有部分黄巾贼活跃于各州郡间。
这不由更是助涨了他的志向。
一时之间,左慈不由无奈叹息道:
“唉,早在以前你我便因选择不同而常常发生争执,但我却完全未料到,你竟然现在执迷不悟到这副地步。”
“你竟然会选择张角的道路,以暴力夺取天下?”
“你难道不知,自张角举全国信众起兵反汉后,其师南华曾言,张角终究是走了旁门小道罢了。”
一席话音再度落罢。
随即,左慈沉吟了半响,遂也只得说着:
“也罢,也罢!”
“既然你执迷不悟,执意选择此道路,那你便好自为之吧!”
“看在你我曾师承一门的情况下,我就不先灭掉你了。”
“祝一切顺利,告辞!”
一席话落,左慈还特意做了一记告别的手势,随后才顿时之间化为了一道青烟,瞬息间消失不见。
这一幕令四周之人见状,无不惊讶无比。
就连一脸冷漠模样的于吉见状,亦不由微微有所动摇,暗暗道:
“多年未见,竟未想到他的道术竟已经是修炼到此等地步了。”
但一码归一码,于吉既然已经决定要与袁氏战到最后,便不会轻易认输。
由于号召诸信徒从侧翼袭击袁军的粮道计划失效。
于吉不由领着数位亲传弟子暗中南下会籍郡,入各地的群山之中,与诸山越首领会面,以商讨令他们集结麾下族民,一齐下山攻略诸郡之事。
……
而就在吴郡方面局势基本大定的情况下。
另一面。
由周瑜统御偏师前往丹阳平讨宗贼祖郎,也取得了不俗的战绩。
只说,随着周瑜率部进驻牛渚大营后,亦是做出一副要佯装大举进攻泾县的架势,但实际上却将部众隐藏于江中小岛的四周。
然后由他亲率少量疑兵大肆打着旗帜诱祖郎率众来攻。
祖郎不知周瑜的计策,遭受到袁军的挑衅以后,也愤而出兵意欲将袁军一网打尽。
但一路被诱惑至江中小岛后,忽然之间,袁军各部伏兵尽出,一齐向祖郎军发动攻击。
一番激战之下,祖郎军遭受极为惨重的大败。
不仅麾下健儿损伤数百,甚至连引以为傲的斗舰、艨艟等战船也被袁军缴获了不少。
索性,凭借着祖郎之勇亲自杀出了一条血路,方才突围而出。
经此大败,祖郎军损失惨重。
退回泾县以后,祖郎闭守邬堡,闭守不出。
再也不敢主动出城与袁军进攻。
而随着此战,亦是初步奠定了周瑜于军中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