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顾轻尘略一垂眸，就能看清“少年”浓密如鸦羽般颤动的卷翘长睫，近到他可以轻易嗅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绵绵香气。

对方温软娇小的身子，就这么贴着他，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喉结不由自主地滚了滚，顾轻尘的心跳有些失衡。

他半开玩笑般认真地说，“你想和我处，也不是不行，除非你求我啊～”

“好啊……我求你……”

听到这话，顾轻尘的心脏开始不听话地疯狂跳动起来。

就在他苦恼如果苏卿染真的开口求自己，自己该不该答应的时候，却听对方咬牙切齿地把后面半句话说了出来——

“我求你去死啊！”

砰！

拳头打在右眼上的时候，发出一道闷声。

毫无防备的顾轻尘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被打的顾轻尘倒是没什么，但打人的苏卿染手都红了，疼得眼泪直打转转，她咬着牙，带着哭腔的声音又娇又软。

“顾轻尘！把玉牌还我！”

顾轻尘捂着右眼，看到打人的苏卿染先哭了，觉得荒唐又憋屈。

明明他才是被打的那个，要哭也该是他哭才对啊！

一直沉默的楚墨衍在看到“小师弟”红着眼，泪水落下的瞬间，终究还是站了起来——

“够了！”

楚墨衍声音清冷低沉，好似一眼冰冷的泉水，让苏卿染稍微冷静了点。

对上“小师弟”那双噙着泪水，委屈又可怜巴巴的双眸时，楚墨衍长袖下的手渐渐攥紧。

他扭头，对一旁的顾轻尘冷声道：“顾轻尘，把玉牌还给他，别逼我动手。”

哪怕这玉牌，回到“小师弟”的手里，会再次被用来和那个男人联系。

哪怕自己会再次听到那刺耳的温声软语，楚墨衍都觉得顾轻尘不该这样做。

顾轻尘松开手，挂了彩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盯了楚墨衍许久，然后嗤笑了声。

“楚墨衍，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顾轻尘说着，将手里的玉牌递到了苏卿染的面前，恰好这时，玉牌重新亮了。

这不算多亮的微弱光芒，在昏暗的地牢里显得格外的刺眼。

能在这种时候找苏卿染的人，会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就在苏卿染因为金主爸爸还肯联系自己而激动的时候，顾轻尘的手却“不小心”松了。

“啪！”

传音玉牌掉落在坚硬的地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光芒消退，周遭变得死寂起来。

苏卿染看着掉落在地上摔成几段的玉牌，准备接玉牌的手还停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顾！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