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想要我抱怨她,骂她,打她,那样她就可以心安理得下去。但是我可不会那么便宜她!我不闹也不骂,更不会报复,我只会在她面前展现你将自己的儿子抛弃了之后,你的儿子是何种悲惨的下场?
你的儿子并没有怨恨,也不想报复你,但同时已经打从心底放弃了投靠和依赖你这个无情的母亲,更甚已经完全不把你当作是自己的母亲,无声无息就已经否认了你的母亲身份。我们之间已经是非情非故,现在不是你不认我做儿子,而是我不认你做母亲。
这样她的错误就会无限扩大,她内心的裂痕也会疯狂扩展。现在别说想要心安理得了,她恐怕今后想要做个好梦都难了。”
念无痕小手一撑墙壁,不再背靠墙壁,看来是话已经说,准备要走了。
但是说着说着,他伸出几个手指来,笃定的笑说道:“我敢肯定,不出一个夜晚她就会因为自己内心的愧疚而崩溃。不用一个星期,她就会变得沉默寡言,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无法自拔。没有个一年半载,绝对不可能恢复过来。”
“公子,你这一招有够狠毒的。”女仆藤泽冷冷的说道。
“咎由自取,她不把我当儿子看,只不过我还是把她当母亲看的。但是在父亲的墓碑前打了我那一拳的仇,这就是我的报复。今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念无痕微笑道。
“怎么说那也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算计她...有点过分了。”女仆藤泽质问道。
“呵呵~过分。在他把我抛弃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准备着来自我的报复。而且在这件事中谁对谁错,你懂,我懂,她也懂。我想你这种杀人无数的屠戮者,应该不会在意对对错错才对的啊?而且报复他人,还需要讲理由的吗?你以前杀人,难道还要先和别人讲一遍为什么要杀你的原因吗?”念无痕指着女仆藤泽的脸,反质问道。
女仆藤泽很明显是个不怎么会谈判的人,对付念无痕这种咄咄逼人的论术,顿时就哑火无言。
“而且这只不过是小儿科而已。如果我是真正的想报复你们,最根本的原因是你的主子才对。那个抢了我母亲的高贵议员大人,如果我真心对付他,他恐怕一生不得安宁,时时刻刻都需要提心吊胆。”念无痕冷笑威胁到。
.....谈到议员,女仆藤泽的眼瞬间一冷,甚至眼之中还带有一丝杀意。
“放心,我这个人恩怨分明。你曾经在我落难之时帮助过我,那我就不会与你们为敌。但是有一点,我听说你离开猎人魔组织是因为跳槽到那个自由派的议员大人旗下,所以按理说你应该并不是忠于我的母亲,所以...
我可不是你的那个主子的儿子,也全全不想当他的儿子,所以请你别称呼我为公子,这令我很反感。以后遇见我,请叫我念无痕。”
说到一半,念无痕就已经走出阶梯口之外,但嘴巴还在说个不停:“还有,我的后事是你安排的,我母亲可能会怪罪于你。但不管你是想说真话也好,曝光我也好,说假话帮我隐瞒也好,都无所谓,随便你吧。
因为你无论选那一个,结局都是一样的。?因为我十分相信自己的演技,要骗一个母亲还是易如反掌的。不过我还是劝你帮我隐瞒一下吧,我可不是为了自己说话,因为你说真话反而可能会被她给怀疑,免得你被她怨恨。但不管怎么样,这一次算我欠了你一次人情,先说一声抱歉,你以后有困难尽管找我。”
说完,念无痕就离开了。
女仆藤泽也没有继续追上去的意思,只是静静的在原地,看着念无痕消失的背影。
“玩弄他人心灵于鼓掌之中,真是可怕的孩子。”
感慨了一声,紧接着她也转身离去,准备回到套间之内,去寻找孀夫人。
同样的豪华套间之内
只见孀夫人居然还能找到回房间的路,失了魂一样的回来了。?而那一场宴会也是理所当然的被她翘掉了。毕竟她刚刚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妆已经花了,还胃痛,脸色苍白,现在过去丢人现眼吗?
现在房间也不开灯,孀夫人就瘫坐在一张单人的豪华沙发之上,披头散发的,黑色秀发乱成一团糟先不说,脸上也有水珠流淌。看来她是冷水洗了脸又洗了头,但却没有把水擦干净就跑出来瘫在这里了。
好好的一个“国都第一美夫人”这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几岁一样,搞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过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也没有别人可以看见。
她静坐着,也不知道再想什么,在黑暗的环境之中抬头看着天花板。她的眼睛倒是已经适应了黑音,已经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
然而双眼看得更清,她的内心也逐渐清晰.....就算她不想直面自己的内心,不想去思考那些烦人的事情,最终还是不得不看清事实,无法抵御自己内心深处的罪恶感。
她开始胡思乱想,内心在疯狂解释自己做事的原因,内心在辩解自己的错误,然而那个一直以来支撑着她的理由却在再次遇到自己儿子之后,就立即分崩瓦解了。
在一个商人的角度,以一个名声已经坏了的残废儿子来换取自己和女儿的光明未来。这一笔帐是个人都会算,很明显是十分划算的!
然而人情帐,可就不是这样算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身为一个母亲就不能放弃荣华富贵?带着自己的女儿去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吃苦?从零开始拼搏?
说到底,其实就是不想放弃自己拼搏打回来的一切,只是不愿放弃自己的努力而已。这是可以说得通的,也是不算太无情无义。自古以来有多少大人物为了成就大事业,忍辱负重,卖女拋妻,这很正常的啊!
不如说这是只有大人物才能如此当机立断,胆小的人,悠游寡断的人,可没有这个胆量。
可她是个女人,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