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谷涵又笑了笑,“赵尚书家如此作风真是让我害怕呀。”谷涵说着,后退几步,一边退,一边朝身后的杨柱做了个招手的手势。杨柱便上前来挡在了谷涵身前,解下了背上背的那根木根,杨富这些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杨柱就已经将那根木棍使得虎虎生风,连扫数人,打得个个是没骨气地惊叫唤。
那几个流氓虽是叫得响,家伙拿得齐备亮堂,竟三两下就给杨柱全打趴下了。谷涵这时才走上前来,一面让杨柱收了他们的武器,一面看着一地呻-吟声笑着问:“是赵家谁让你们来要挟我的?赵元彦还是赵夫人?”
杨富哀哀呼痛,心中更痛到手的一百两要打了水漂,哪儿还敢说出实情加重罪责?
谷涵看着也只是随口一问,不太在意实情的样子,对杨柱说:“腰上还捆着绳子吧?你把他们都捆了,带去衙门亲自找到顺天府尹关大人报案,就说吏部清吏司令史赵元彦赵大人为了抢个女人,派了这些人来蓄意谋害翰林院修撰谷涵,请他秉公办理,记住了?”
杨柱声如洪钟地回答:“记住了!”
谷涵点点头:“我先走一步去看宁姑娘,你自己去吧,还记得衙门怎么去吧?”
杨柱咧嘴一笑:“记得呢,您快去看宁姑娘吧。”
谷涵便一身轻松地走了两条街上了马车,看宁青穹去了。
这天他陪宁青穹吃完饭,说了话,出得宁青穹的宅子,往回没走上两条街,就遇上了卢睿。卢睿从路口转出来,一身玄衣,身后几个凶神恶煞的带刀侍卫,他面色有点不虞:“我找你有事谈。”他的额边还有点汗,显见是在这儿等了许久了。
谷涵看看他,又看看天色:“我们进胡同谈吧。”
于是卢睿的带刀护卫们站在了胡同口,他俩进去,门口的护卫们只听到半句:“你为什么还跟陈四姑娘来往……”依稀还有“我看错你了”等语……时高时低说着话,二人就往胡同深处去了。
干站着谈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最后还是卢睿先出来的,依然是沉着脸,先行离开了。
谷涵晚了好些步出来,他在巷口摸摸鼻子,也带着杨柱回家了。
几乎与此同时,周和璟见了安全情报部的鄢雪松。鄢雪松汇报,照例是余人皆退,只留刘靖忠一个。鄢雪松先汇报了交趾和陕地的大量重要情报,等着皇帝消化了一阵子,方才缓缓说道:“还有一件事,近日在我部之中影响恶劣,臣查清始末后,发现涉案者特殊,不敢擅专,欲请圣裁。”
“什么事?”周和璟放下手里的简报,微微皱眉问。
鄢雪松娓娓道来:“此事和原内情处侍郎兼江南地区总负责人宁世安所遗孤女宁氏有关……”
尽管大家都想瞒着宁青穹外面的传言,宁青穹还是在这天逛花园时听到了其他姑娘夫人丫鬟的相关交谈,从中知道了赵夫人赵元彦对自己和谷涵使的坏。
她沐浴更衣完就躺到了床上发呆。想着这么些天了,谷涵也没有告诉过自己一丁点这些事,他真是太傻啦。为什么大家都不告诉自己,难道她最近看起来真的就那么容易想不开吗?
宁青穹从来是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坏人,她一直觉得自己除了在面对谷涵时爱作一些,对别人基本是一视同仁的喜欢就诚心交往,不喜欢就无视而已,长这么大了,也没有想过要害谁,也没有想过要欺负谁,她还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事,帮助了一些她想要帮助的人。她觉得自己甚至可以算是一个好人了。
可偏偏就是有人看她好欺,要欺她压她毁她,这次还连谷涵都带上了。赵夫人还是毫不在乎别人是否因她几句话就被逼到了绝境之中,她只要好处她儿子全占,苦果让自己和谷涵两个背吧?
若是一般的姑娘,遇到这种事,大抵只有两种选择了。一是不声不响嫁了谷涵,让他被自己牵累。二是跑到赵府门前自杀明志,留下血书来,才能证明她和谷涵并没有什么,才能证明谷涵的清白名声,才能证明她自己真就是被赵元彦强迫,保全她自己的些许名声了。
要是她就真的想不开了,去自杀明志了,岂不是遂了施害者的意吗?纵使真的叫赵夫人和赵元彦被人谴责,至多也不过是一年半载而已,一年半载之后,赵夫人和赵元彦照样是活得风生水起。谁又还会记得她,曾经被害得失去了生命,谁又还会记得谷涵,曾经被泼了这样一身脏水呢?
她若就这么死了,谷涵定是要伤心的,丝竹也定是要伤心的,还有沈姐姐林叔他们,定然也是要伤心的。
也许这就是人类社会名言“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真谛了。
宁青穹想,这般祸害,光靠谷涵如何收拾得清爽?
宁青穹使人去约了瞿天方和梁晋朝,一个约在上午见,一个约在下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