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疚到……如果恺煜说喜欢你，就把你让给他的程度……”

顾语萱怔了数秒。

“程斯年，你想死啊！”她抬脚朝他的小腿踢过去，命中目标！程斯年疼得皱眉，顾语萱的脸也瞬间就冷起来。“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把我让出去！”

程斯年本来是开玩笑的，可是她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真是搞不懂这女人的怒点到底在哪里。

“你这么大反应干嘛！”看着她嘴角的草.莓汁，他笑出声音。然后抬起手，擦擦她的嘴角，程斯年的话和他随意的动作，却弄得顾语萱一怔。

是啊！自己为什么生气。

“其实，不只是恺煜。”各自的心情都不好了，程斯年也不在开玩笑。“因为，也是欠钟家的！”他起身。“当年妈妈生小恩的时候难产，医生说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最后是恺煜的母亲救了她们。”

嗯，这确实是不小的恩情。可是救人是医生的天职，就算是那样，感恩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吧！

“我们家一直都很感谢恺煜的母亲，奶奶甚至还打算把小恩嫁给恺煜。”

“难怪你妹妹看我横竖不顺眼，连带着不喜欢品言。”顾语萱恍然大悟。

“这个和品言有什么关系？”

“第一次见的时候，你妹妹不是说：哥，你的眼光越来越不怎么样了！”她学着程瑜恩的口气。

“小恩和恺煜只是兄妹的感情。”程斯年白眼。一副你想太多可的模样。“不过，你干嘛那么不喜欢我妹妹。”

“我喜欢你妹妹，你奶奶会杀了我的！”顾语萱白他一眼，一副：你白痴吗的模样。

程斯年过了数秒才领会到她的意思。噎的半天没喘上气。

“不过，就算感谢，也不至于弄成会这样吧！”

听着顾语萱的疑问，程斯年不在说话了，他低下头像是在想着什么久远的事情。

许久。

“你不懂！”

最后她所有的疑惑都被程斯年无奈而又哀伤的三个字堵回去。她确实不懂！她不懂的事情太多了，比如义父和程家的是不是有什么恩怨，比如程家和钟家的纠葛……

提到当年的事情，程斯年的情绪越发低落起来，然后起身走开。

顾语萱疑惑地看着他突然失落的样子，想起那晚在公寓，提到佳期妈妈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神情……

天啊！不会是程斯年抢了钟恺煜女朋友吧！

“嘿！”钟恺煜轻喝一声，吓得顾语萱险些砸了手里的杯子，然后他得意地笑出声。

顾语萱微恼，但是又不能真的发火，她憋闷的样子逗得钟恺煜笑出声音。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他顺着她的目光看着离开的程斯年。“怎么了？”

顾语萱想了想程斯年的话，然后摇头。“没什么！”

她不想说，钟恺煜也不追问。

“你坐吧，我进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能帮忙。”

她的借口看似正常，实则极度牵强。程佳期已经不止一次跟他抱怨‘后妈’的手艺有多糟。看样子，她也是觉得他给她的生活带来困扰了呢！

可是，怎么办？每次看见她——都莫名的想要靠近……

***********

不愉快的插曲，很快就在热闹的气氛中被冲淡。顾语萱几次的想要找程方卉琴都始终提不起勇气。按说，这些年跟林耀杰、跟客户，多低的姿态她都放下过，怎么现在想说些话，就这么难呢！

“在想什么？看你那纠结的样子。”程斯年走过来，看样子也整理就好了情绪。“你这是要赶赴刑场吗？”

顾语萱看看和元慕晴说话的老太太，然后点点头！差不多吧！也许，比死还难受。她摸摸脸颊，心里有些打怵。

程斯年看着她的模样，含笑拉过她。

“既然为难就先不要想了，跟我去酒窖取瓶酒。”

“拿酒而已，你自己去不就行了！”顾语萱不情愿道。“为什么拉着我！”

“因为夫唱妇随。”他说着抗议的机会都不给顾语萱，拉起她就走。

程家的酒窖在后面的小别墅里，顾语萱第一次知道别墅后边，还有一处这样的存在。这边视野更开阔，周围是一片很大的绿地，还有湖泊，简直就像个世外桃源。

“那是哪？”顾语萱指着远处的围墙，远远看起来，像是个小院子。

“温泉！”程斯年瞥了一眼满不在意说道。“以后没事的时候，可是常来玩玩。”

呵！有钱，原来是可以这样花的！她看着程斯年。

“我说，哪天咱们离婚了，我真的跟你要一半资产，能分到多少？”她问，此时她的样子，俨然像个小财迷。

程斯年转脸看着身边的小女人，片刻后，唇角漾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

“程太太，只要我愿意，有的是办法要你一分钱都拿不到，嗯？”他逗寵物一样拍拍她的头。

“嘁！小气！”顾语萱拨开他的手撇嘴。“不给拉倒！”

呵！程斯年好笑，她还耍脾气？竟然想跟她离婚？欠收拾吗！此刻，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什么异常。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小别墅里。这里虽然面积不大，可是装修却一点也不比主宅差。

“酒窖在那!”程斯年指了指通往地下的楼梯。“爸爸收藏了一瓶顶级的红酒，今天你们有口福了！”

“为什么是我去！”顾语萱抗议。

“不让你去，我叫你来干嘛！”程斯年闲适地靠着墙壁，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顾语萱气结，刚刚自己脑袋秀逗了，才要跟他过来。

“Romanee Conti！”不理她的拒绝，他轻松地指指酒窖。“快点！”

“哦，英文不太好，不认识！”她把脸撇到一边。你让我去我就去，不是很没面子。

“程太太，其实呢，你是聪明人不是吗！”他饱含威.胁地靠近。

“程斯年，你除了威.胁我还会干什么！”她气恼。可是……虽然没出息，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威.胁是奏效的。

“你！”

“……”顾语萱怔住，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程太太，有时候你那似纯情、似迷糊的样子，还真令人着迷。”程斯年轻抚她的侧脸道。

顾语萱怔了数秒，这才反应过来。

“程斯年，你……”她气得不知道该骂什么，抬腿便去踢他，哪知道程斯年一下抓住她的腿，然后用力往他自己身边一带，她就这样撞.击他怀里。被抓住的腿被扣在他的腰侧，这样的暧.昧姿势让她又羞又恼。

“放开我！”她挣扎，可是身体晃动会触到他的那处，她只能用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维持身体平衡，一面僵着身体，不碰到他的哪里。

“程太太，我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暴力！”程斯年笑。

“你放开！”顾语萱皱眉，别墅的门开着，吹进来的风浮动着她的裙摆，令她害羞又不安。

“今天这边的佣人都到前边去了，至少午餐结束之前，是不会有人过来的。”他笑。“这么长的时间，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时间倒也充裕！”他淡淡的威.胁着，手指轻轻地在她的皮肤上弹奏……

无耻。

顾语萱低咒一声。“放开!”她皱眉，但是态度明显放低不少。“红酒要打开醒一下嘛！”

“不急！”程斯年看着面前的小女人，鼻尖要抵到她的额头上。“其实你不去也可以的。”他笑。“我现在发现了比取酒更有意义的事情……要不然，一会儿我去拿，免得你说我欺负你！”

践人！顾语萱大骂。

“不用，不用！”她赔笑。“还是我去吧！”她说着微微一动。“我特别想见识见识你家的酒窖。”

“真的？”

“嗯！”她诚恳的点头。“真的！”

“程太太，这是你主动的哦，我可没逼你！”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我主动要求的，你先放开我。”她讨好着。

听她服软，程斯年满意地点点头。这才乖！不过就这样放手好像很不甘心，他故意的撞她一下。顾语萱低呼一声。然后捂住嘴巴！脸颊红的滴血，却不敢大声抗议。

这声音……听起来还真催.情。怎么办，他又想改变主意了！

践人！神经病！顾语萱大骂着，挣开她的手，然后踉跄了两下才站稳，她狼狈地整理裙摆。

“那你在这等我！”她嗫喏。

“当然！”程斯年点点头。顾语萱几步一回头的确认。“要不，你回来，等做完该做的我去？”看着慢吞吞的小女人他慵懒地开口。

“不用了！”看着程斯年意味深长的笑，她加快速度跑下去。

呵！还真不禁吓！程斯年笑。不过……他真的做点什么，也没什么的，对吧！

“程斯年，那瓶酒在哪啊！”顾语萱在酒架间搜索着，结果没听见程斯年的回答，反而听见了身后关门的声音……

嘭……

____

咳咳咳……